聂尘其实现在很慌。
他还是保持着一个躺着的姿势,蒙面黑衣人蹲在他身边,长长的黑发垂下来,遮挡住了黑衣人的大半张脸,如果没有那块黑布,大概也看不清他的长相吧。
黑衣人有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眼眸很黑,几乎占去了大部分的眼眶,令他的眼睛看起来,没有多少的眼白,宛如贞子。
聂尘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了,把头扭到一边。
大半夜的,要吓死人的。
“不用怕。”一个嬉笑的女声在耳畔响起来,听上去似乎是那个一巴掌拍昏龙少的女子:“他是墨子,长头发大眼睛,其实是个男的。”
聂尘闻声看去,只见那个女子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笑嘻嘻的模样很可爱,梳着一个丸子头,看上去好像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虽然一身皮衣很成熟,但那张脸还是带着浓浓的稚气。
“你们是什么人?”
聂尘艰难的问,他想翻身坐起来,但身子一动,肩膀就钻心的痛。
“不要动,你的骨头碎了,再动,你这条胳膊以后就废了。”女子在他头上按了一下,让聂尘重新躺好,然后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从不知哪个部位摸出了一个扁扁的小盒子。
小盒子很普通,看上去很轻,金属质地,银白色的外观,女子把它打开,倒出一颗药。
“吃了他。”女子把药递到聂尘嘴边。
药是一颗白色的药丸,凑近了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有些像桂花的味道,很舒服。
但聂尘闭着嘴,忍着痛不敢张口。
太奇怪了,虽然着两人救了自己,但深更半夜的,两个人突然出现,帮自己打败了龙少一伙人,然后热情的喂自己吃药。
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电影都不敢这么演啊。
而且这颗药是什么药,吃下去有什么用,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我觉得,我还是去医院吧。”聂尘用牙缝憋出了这句话。
女子笑了笑,保持把药放到他嘴边的动作没有动。
黑口罩突然的伸出手,捏住了聂尘的下颚,手指发力,聂尘的嘴不由自主的就张开了,女子飞快的把药丸放进去,黑口罩再将下颚一抬,嘴就闭上了。
聂尘仿佛一只被强制喂食的鸭子,生生的被灌了药。
他惶急伸右手去扳,但已经来不及了,药丸入口即化,舌头刚刚感觉到,就化为口水,被吞了下去。
黑口罩满意的松手,看着聂尘捏着自己的喉咙,一个劲的干呕,想吐出来,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你小子,知不知道这药有多贵?你今晚上赢的所有钱都换不回一颗来。”女子把扁盒子重新收好,站起身哂笑着冲聂尘吐舌头:“还不满意,如果不是我们凑巧过来看看你,你今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聂尘捂着肩膀,突然觉得,全身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从胸腹间升了起来。
似乎有一股暖洋洋的气,慢慢的在胸腔里扩张,慢慢的蔓延,漫向四经八脉,漫到一处,就让那一处器官,有如同冬日天气里晒太阳的舒适感,每个细胞都舒坦起来,宛如重生一般焕发出无穷的生命力。
刚刚打架时流逝的力量,随着气的流动又从身体里绽放出来,而疲惫的无力感,却消失无踪,充沛的力气,又回到了身体里面。
更神奇的是,当气流到左肩骨头处时,聂尘能清楚的感受到,断裂的骨头发出细微的声音,仿佛断面的细胞,开始增生,开始繁殖,开始自我的修复,这个过程中,没有痛苦,没有不适,只是有一点酸麻的感觉。
不到一分钟,肩膀因为骨头断了产生的剧痛就没有了,聂尘难以置信的试着动了动胳膊,竟然已经没有大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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