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结成一个短暂的同盟,可裘赋志这么一推,张文定就算是恨上他了,自然不可能让他如愿。
很多事情,原本是朝着一个你想要的方面反展的,可是往往因为一句话,就适得其反了。
若是平常的时候,裘赋志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姜慈肯定就会马上插嘴,让姓裘的明白谁才是一把手。可是现在嘛,他虽然不满裘赋志中途插话的举动,却是喜欢看到这个举动所带来的效果。
他明白,以张文定的性子,肯定会对裘赋志这挖坑害人的搞法相当不爽的。
有了这个认识,按说姜慈应该向张文定投去一个善意的眼神,至少也要摆出一个云淡风轻的态度来给张文定看,为什么还要对张文定怒目相向呢?
这个,就是姜慈惯用的心理战了。
毕竟刚才张文定虽然是跟他唱了反调,但话里话外还留了些余地,只说检测,却没说要怎么检测。
姜慈觉得,如果他这时候突然间不生气不表示出怒火了,那张文定心中就会生出警惕来,觉得他是把仇恨记在了心里,等着秋后算账,自然会对他更小心,说不定心一横,就会彻底倒向了裘赋志和范同一边;可如果他把怒火表露了出来,张文定虽然不见得就会放松警惕,但至少,张文定在心里会有个考虑,如果继续得罪他姜慈,那这个仇就结大了,如果适可而止,那日后也还好相见;再有一个,他愤怒,那在别人看来是正常反应,一来可以麻痹他人,二来嘛,如果张文定的态度突然来个大转折,相信张文定本人也会生出一种你们这群蠢蛋都没猜到我真实想法的快感吧?
他知道,这种心理,很多人都有的,当官的,不就是喜欢让别人猜不透自己的心思装高深莫测吗?
特别是年轻的领导干部,这么故作高深一下,然后看到别人错愕的表情惊讶的眼神,就会油然而生一种智商和情商上的优势感。
当然,这些都还有个大前提,那就是张文定刚才已经跟他对着干了,得罪他了,不可能会天真到认为马上改口就能够获得他的原谅,所以,他不妨这么试试。
种种理由综合在一起,姜慈就用比先前更愤怒的眼神盯着张文定看了。
这个场面有点让诡异了。
在这诡异中,张文定满腔怒火。
这个时候,他对姜慈是有点不爽的,但对裘赋志也没什么好感。他只是就事论事,最多掺杂了一点对姜慈的不满,可没想过要掺合进他们两方之间的斗争中去。
所以,裘赋志的一句话,就弄得他颇为恼火。
“裘县长这个担心很有必要,提醒很及时。”张文定脸色有点怪异地说了一句,没有称呼赋志同志,而是说的裘县长,稍稍一顿之后,他才继续道,“这个情况,我们要引起重视。媒体方面的接待工作一定做好,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安青现在正处于撤县建市的关键时期,大好局面来之不易,不能出乱子。啊,隋多集团的检测,我认为环保部门可以先拿出个初步意见,如果有必要,也可以向市环保局和省环保厅寻求支持嘛,这是关系到群众生活的大问题,不能忙、不能乱。当务之急,医院要做好病人的救治工作,相关部门做好病人家属的安抚工作。”
猛一听张文定这个话好像还是在咬住检测不放,可实际上,态度比之刚才却柔和了许多。
他刚才可是说马上就要环保部门去检测的,现在说要县环保局先拿出个初步意见,却根本就没说什么时候,后面加一句向市环保局要支持总要打报告吧,更不用说省环保厅了,这些可都是要时间的啊。
其实范同也说过向市环保局要支持之类的话,但范同的语气不一样,还用上了尽快二字,其急切的心思表露无疑。而张文定就沿着范同这个思路来,但在结尾的时候却又加上了不能忙不能乱几个字不同,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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