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的枪突然走火,居然恰好击中了领头闹事的那名老者,当场毙命。
这下,喧闹的人群倒是马上老实了。
当时双方并没有太多的身体接触,在这种局面下打死人,那是极端不妥。
果然,事情很快就被有心人捅到了省里,要求严惩肇事者。
为了平息民愤,避免事端再度扩大,省里立马下了严令。市里行动也迅速,开枪的干警第一时间被开除了公职。
两日之后,蒋叔叔也被停职,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进一步处理。在现场的黄市长也被责令作出严肃的检查,虽没被停职,却也弄得灰头土脸。
即使他有心帮蒋局长说话,也不敢触这个霉头。
丰律师确实敬业,不厌其烦地询问着当时的情形,不露过一丝一毫的细节,希望能刨出点有价值的东西。
蒋叔叔却是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除了不带感情地如实叙述事发经过,就是再三声名无条件接受组织的处理。
进来的时候,早已注意到了藏在屋角的探头,这里都是被闭路监控的。
别说他对这些手段早已烂熟于胸,就算我这样没经验的,也不会傻到胡言乱语吧。
但我却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波动,决不象表面上这样甘心。
当时开枪的干警就是他的手下,并非新人,不可能会毛手毛脚到随便开枪,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作为一个老“政治家”,能不怀疑吗?
毕竟是执行公务,开枪的后果,最多就是砸掉饭碗,这样却拖累了老领导,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
蒋叔叔对那家硒矿早就注意过了,用工、安全各方面并不完备。这种小矿按国家要求早就该停了。
开了几年,小事故总是屡屡不断。下面的分局、所也多次在会上提过,他如实递了报告上去,也一直没什么动作。
这次终于捅了大娄子,但他明白,再过多纠缠于此没太大意义,自己能够毫发无损的出来已算万幸。
因为工作有声有色,前一阵子透露出来他有可能被提为副市长。此时的蒋叔叔万念俱灰,早无当初的万丈雄心。
别无他求,如果能平安出来,就算是做一名布衣也好过被锒铛入狱吧。
既然一直没有处理决定,还允许请律师辩护,蒋叔叔心里抱着一线希望。
我的心里不免有一丝悲哀,做一政客有时看似风光无限,其实也有着局外人所不知的烦恼。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做了这么多年的公安工作,在全国各地都有熟人,无论职位高低。虽不能说是朋友遍天下,但知己还是有的。“人走茶凉”,也不是针对所有人。
谭薇也给我说过,蒋叔叔的一些朋友也在四处奔波,力所能及的帮助。
但紧要关头吴阿姨又出了问题,无疑雪上加霜,为“解救”工作增加了极大的困难。
无法相信这仅仅一种巧合,就算落井下石也不必这个步步紧逼吧,我觉得其中必有缘故。
隐约觉得有什么对劲的地方,却总是抓不住。观察着蒋叔叔的心思,我始终未发一言。
丰律师问完话,也是难掩失望。没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远远站在门口的警卫,又看了我一眼就站起来。
我点了个头,跟在她后面出去。
大约少有这样不配合的当事人,走出大楼之后,经验老到的丰律师也禁不住叹了口气。
她的心理我也看清了,不愧是个好律师,确实在兢兢业业地做事,但心里千头万绪,却是理不出个条理来。
“丰律师,事情是不是有些难办?”我试探地问道。
“是啊,提供不出一点有利的东西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帮他说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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