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昔日,权力所限,仅在东南一隅呼风唤雨,只见朝中衮衮诸公前赴后继地打击你,何尝见过多少想要依附你、巴结你、利用你的?!而现在的超亲王呢,显然就很难回去当一个东南王了,势必主理朝廷中枢的顶天大权,手握大清几万官员的生死荣辱,呵呵,这才有他申信望的苦心经营,要通过造成你和士林的尖锐对立,为自己谋取一个受你赏识,重用他主持文字狱差事的机会。纵使此举会造成他人无数人头落地,他申信望也在所不惜呢!”
低眉一思,真情确也如此,凌啸不得不承认先生说的有道理,自己就是一只“大了的鸟”!
“啊呀,结合雅格步和蔷妃暗中策划靠近皇上的事情,邬某懂了皇上的第一个隐喻。。。。。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可邬思道的思路却一下子放开了,说到这里,邬思道碍难出口,反倒是若有所思地一震,仿佛是找到了一把钥匙,忽地对身旁的沈珂沉色下令,“小珂,去,把签押房组院周遭全给封了,任何人不许靠近,敢靠近偷听者,杀!”
见先生突然色变,还下了一个这么严重的命令,凌啸马上就觉察到一丝紧张,邬思道却无需他的询问,径自阴晴不定地望着凌啸,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得亏你当时没一下子领悟过来。。。。。。我的天啊,二公子,皇上是在教授你帝王心术呢!”
教我帝王心术?!凌啸大吃一惊,顿时就感觉到屁股坐了烙铁般地一跃而起,满背上都是芒刺刺痛的难受,瞠目结舌地问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邬思道却斩钉截铁,“怎么不可能?!像蔷妃、雅格布、申信望之流,他们这种怀有私心,处心积虑利用上位者的暗中谋划,你以后将经常性地碰到!而皇上,自己遇到的这种被利用,想必比你更多,像明珠当年利用他,整得皇上的爱将周培公英年早逝,就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呢。他打出的那个树蛇捕鸟的比喻,即使你不离开高楼地命令手下去救鸟,可蛇口毒牙迅雷不及,你的手下也是一样的阻之不及,一样的救之不及!皇上正是为了告诉你,上位之人,纵使呼风唤雨,就算是皇帝如他者,却其实依然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你既做不到阻止其发生,也做不到永远的杜绝。。。。。。唯有一条,能忍!”
能忍?
凌啸忽地记起了康熙在天家事务上的屡次惨剧,伤得这皇帝岳父欲哭无泪,却只能事发时眼睁睁看着,事发后亡羊补牢,但谁都知道这些事,可能永远没有尽头,也的确是只好忍字心头一把刀了!他细细品位着邬思道的话,心中虽是很认同康熙的这种心态教育,但凌啸毕竟是个年轻人,不禁倍觉郁闷地反问道,“什么都忍了,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邬思道沉浸在窥视康熙心思的乐趣之中,兴奋的他早已经去思索康熙的第二个隐喻中去,倒是凌啸的这声抗议性反问,让他豁然开朗,“呵呵,当然不是什么都忍啦!皇上他既然是一位文治武功都建树颇丰的明君,自然是有所忍有所不忍的!虽然树蛇捕鸟这种事情,他看到了却无能为力,但有些他能看到,是有能为力、且必须有所作为的事情,那就必定会不遗余力地去做的!可是,皇上于深宫垂拱天下,朝堂之上百官环侍,自然,就会有被蒙蔽住而看不到的事情,这一点对你来说,也一样。皇上指着高楼壁柱给你讲视野,不是说拆不拆拱卫的道理,而是要你懂得,古之哲人,审堂下之阴,而知日月之行,阴阳之变也;见瓶水之冰,而知天下之寒,鱼鳖之藏也;尝一脔肉,而知一镬之味,一鼎之调也。皇上是希望你,在今后纷繁芜杂、形形色色的奏报之中,能透过臣下们言语文字之中,学会分辨孰轻孰重、孰真孰假、孰缓孰急、孰对孰错。。。。。。归根结底,善察!”
善察?
凌啸这才算是明白过来,康熙的真正苦心所在。忽地,感激之中,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