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我不准备押你去京师领赏,也不打算杀了你的。你难道真不知道我的出身么?”
张略起先听说凌啸不生气,大为失望,等他说出不杀自己,狐疑万分,骂道,“贱狗出身,杂种罢了!”凌啸却不生气,竟然笑着上前帮他松绑起来,“实话告诉你,我不是狗鞑子,是格尔楞的养子,捡来的汉家男儿!”
这话一出,张略大吃一惊,要知道当今人世最是注重祖宗血统,连不知道上五代祖先的名讳都是不孝,眼前的凌啸难道拿这个开玩笑?
此刻凌啸已经是解开了他身上的第一个绳结,“你等一下就拿我的刀挟持我,然后要匹战马,再要我手下释放你认为忠心耿耿的人,向南逃走,到台湾也可,南阳也可,他日东山再起吧,现在我这边还没有站住脚,有两个皇子监视呢!”
张略虽对凌啸的话很是有些觉得匪夷所思,但见凌啸真的在松绑,忍不住强烈的求生希望升腾起来,心中怦怦直跳,口中结巴道,“那,那这多不好意思啊!”
凌啸却点点头,义正词严道,“大家不都是为了汉家衣冠嘛!”说罢,就去解最后一个绳结。
真的,真的!他都去帮我解到最后的结了,是真的,祖宗有灵,大难不死,我必有后福啊!张略感到心脏跳的犹如是强横的野鹿,撞得胸腔都有些受不了了,第一次用他今生最真诚的感激之心说道,“不好意思,想不到大人你竟是这样忍辱负重,潜伏敌营,我错怪大人了,还请大人你不要计较我是个直肠子……噢~噢~噢~..你、你!”
张略话没有说完,就发现肠如刀绞,痛得汗都冒出来了,低头一看,骇然发现肚子上被凌啸一刀扎到没柄,他马上站不住了,跌坐在地上,万般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
凌啸冷冷一笑,退后三步道,“你说要我不要计较你是个直肠子,告诉你,我计较!所以直直地捅一刀,看你的肠子直不直!”
“你、你骗我!”张略见肚子上黑血直冒,气得恨不得把眼前的凌啸故伎重施,也给他来个霸王硬吹箫,奈何身子已是动弹不得了。
凌啸面色忽地变得冷峻万分,神色肃然道,“天可怜见,我没有骗你!我是汉人,但我更是中华人,我也曾给过你,和你们知无堂活命逃走的机会,但你们没有珍惜,倒白白落了我一个心慈手软遗祸百姓的骂名。”
他猛然靠近张略,恨声道,“不是我要你死,是你残害百姓的所作所为,老天爷也看不下去!至于为什么,给你这样一个生的希望之后,再残忍地杀死你,让你希望湮灭,告诉你,是被你残害的福建百姓要我这样做的!因为,你也是这样,给了他们一个希望,再生生地把他们的希望亲手摧毁,这,就是报应!”
张略万般不甘心,暴吼一声要扑上来咬人,凌啸却猛地拽住刀把,狠狠地一搅,那张略就电击般触动一下,刚刚缓过气来,凌啸又是一搅,再次电击抽搐,张略这才再也缓不过气来。他兀自卡气不肯咽下的弥留之际,凌啸轻声道,“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仅是汉人,而且是来自后世的汉人,很不齿那些喜欢咬脏东西的人,尤其咬的还是男人的!哈哈哈哈!”
枭雄半生的知无堂大堂佬,眼光怒火一亮,很快就熄灭下去了,他终于抛弃了臭皮囊,当然包括令他耻辱的嘴巴。
看看这张略的尸首,凌啸抱头坐在蒲团之上,呆呆地望着神像。也许是今天第一次当着一个人,很安全地说出了自己是什么人,凌啸的心中特别有感触。难怪毛主席说历史人物作用重大,想想闽江中的百里漂尸,想想二十几个县中遭受蹂躏的乡民,他们悲惨命运的始作俑者,竟然就是眼前这个长不过一米七五,重不过百多斤的死人,他们找谁哭去?
步出这个龙王庙,凌啸已经把这些悲天悯人的情绪抛诸脑后,他还记得自己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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