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命令丁友山:“把他俩的衣服脱下来。”
丁友山一时不知是怎么回事,忙和战士们给他俩松绑,同时脱掉他们的棉衣。
“抖一抖。”郭楚松又命令。
一抖不要紧,洪再畴的棉衣里传出叮当响声。
郭楚松问他:“洪再畴,你的衣服里有什么?”
洪再畴扑通一声跪下来,说:“司令,我不是想叛变,是想回家看看母亲。”
“啊?”郭楚松气愤地说:“照你说来,你倒是个孝子了,你不想叛变,为什么要带qiāng走?为什么想拉朱理容同你一起走?”
洪再畴理屈词穷,哭丧着脸说,“司令,饶了我吧,饶了我这一次。”
郭楚松接过棉衣,嘶啦一声扯开,里面掉出几块银元和一个金条;“说,还带了什么逃跑?”
“没有了,郭司令,饶命啊!饶命!”
郭楚松再不理他,他向丁友山和在场的人说:“把他带走,严格看管,听候处理。”
朱理容这才把他找洪再畴要电池的事讲出来。郭楚松立即说:“你马上去搜查。”
他们很快从洪再畴的行李包袱中找到了几节新电池,朱理容立即送到何观手中,电台又开始工作了。
何观拿出过去用来镶电池的小木盒,又拿出随身用的电台修理工具,把几节小电池联接,电力集中,以代替过去要到白区秘密购买或在战场才能缴获的AB大筒电池,忽然听到门外面响了两qiāng,他知道是处决企图叛变的洪再畴,愤激地说:“该死!该死!”
夜深,除卫兵外,都在睡觉,报务员闭着眼睛用右手不断地打键,机上不断发出嗒嗒嗒的声音,这声音和熟睡的人发出的呼噜声jiāo织着。
一连打了好久,还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只好忍着疲劳继续呼叫。
“嗒嗒嗒嗒嗒……”
“呼呼呼呼呼……”
又半点钟,报务员紧张起来,停止打键,只剩下呼呼呼的声音了。他把电报发出后,又收对方的急报。可是天电太大,总是收不下。他没有办法,只得向着何观喊:“台长,台长,台长。”
何观突然坐起,急促地说:“什么?什么?”
报务员又叫了他两声。何观揉了几下眼睛,才从容地问:“怎么样了?”
“天电大,收不下来有急报。”
何观打了几个呵欠,站起来,走到机器旁边,说:“我来。”
他接过耳机挂上,耳鼓里有不断的“济济济”的声音震dàng。他一面听,一面在收报纸上用阿拉伯字四字一组地记下来。
记不上几个字,他的右手指头又在不断地打键,发出嗒嗒嗒的声音,打不到几下,又涂掉些字码,在旁边补上新字码,再按次序写下来。
这样翻来复去,费了比平常多好多倍的精力,才结束同红军总司令部的通报。他放下耳机,立即将电报送到司令部。
电报很快被译出,上级同意他们的行动方案,命令他们保存有生力量,返回苏区。
第二十三章
炊事员快要做好的早饭,被敌人一个突然袭击,吃不成了,这意外的事,对于走了一天一夜的人,是多严重的问题啊!队伍沿着石板铺的路往上走。横列在面前宛如驼背的山峰,东西绵延,又高又陡。从山腹到山顶,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大路倾斜向上延伸,到两峰相接的凹地,就隐没在竹林里。微弱的太阳,也象疲倦了一样,没有光辉。大块的浮云,沉重地压在山顶,就象压在人们的头上。蜗牛一样往上爬的人们,走不到几步,又停下坐在石阶上,面向来路休息。山下汨罗江长长的流带,从东边起伏着的山边的yīn影底下出来,消失于西边夹在两岸的山峡的曲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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