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定下决心,怎么能在山地纵长的行军中,一下子就传达到所有部队?他觉得如果易地而处,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是不是由于他的军队打得不猛,追得不快?但事实回答这次行动是他用兵以来最迅速的一次。他想了好久,始终没有得到适当的答案。
他这次东临前敌,是一心一意想创造一个模范战例,以成就他梦寐以求的英雄事业。一来是给蒋介石、何键看看,有“将功赎罪”的意思;二来是给部属看看,以便于以后能驯服地听从他指挥;三来是给段栋梁将军看看,以报复他讥讽自己“纸上谈兵”之恨。可是现在不但没有消灭红军,就是把红军赶到北面友军防地去的最低要求也没有达到。他在绝望之余,又退一步想:蒋介石会不会再处分他?何键会不会借机排挤他?他在部属中的威信会不会继续降低?段栋梁将军会不会又利用这件事来讽刺他?可是,他并不因这样而灰心,他觉得对九宫山地区的围攻,虽然落了个空,但自已兵多,猛追下去,也是带兵的人应尽的责任。他还没有宿营,就在露天中看地图,考虑行动方案。进了宿营地,不等洗脸,就亲自起草命令,布置第二天继续追击。同时把情况电告蒋介石和何键。
不久,大师傅送饭来了,除白米饭外,只有青菜、鸡蛋、猪ròu三样,随从副官进来,很抱歉地向他说:“这个鬼地方什么东西也找不到。”
和他一同吃饭的几个高级军官,早已坐好席,看到菜来了,都拿起筷子。可是他们看曾上虎,眼睛注视菜盘,却捏着拳头,放在桌旁,不笑也不动,象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们不好先下手,有的就放下筷子,有的故意说几句不关痛痒的话,应付这僵局。
曾士虎忽然拿起筷子,大家也马上拿起筷子来,眼睛都瞄准菜碗,又看看曾士虎的筷子,好象cāo场上一群兵士在瞄准后等shè击的口令一样。
但曾士虎的筷子没有下菜盘,只到盘子边,一面扣着菜盘,发出铛铛的声音,一面环顾他们说:“在火线上,这就算不坏了。”
同僚们又把筷子放下去。同声附和说:“是,也只有你老人家才这样。”
“我觉得我们处在这样严重关头,只能这样。”他嚼了几下菜,就看着副官长,“现在各部高级长官,还有带火腿上战场的!”
参谋处长冷笑了一下,说:“恐怕还不止少数呢。”
“委员长在庐山讲的话,他们都忘了吗!”曾士虎十分愤慨地指着桌子上摆的两厚本绿色精装的《蒋介石庐山军官团讲演集》说,“那里面不是明明白白训示我们,‘出征的军官不要带火腿’吗?”
副官长用恭维他的口气说:“委员长的指示,恐怕只有你老人家执行了,”
“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不带火腿吗?”
“有几个人比得上你老人家。”
“今天的那个团长撤职查办,今后如发生类似的事件,一定严惩。决不姑息。”曾士虎停了一下,对参谋处长说,“你起草一个通令,告示全军。”参谋处长点头称是。
这时副官长向他报告,说本地有个区长,抓来了两个红军落伍兵。他兴奋起来,叫副官长马上带区长来同他见面。
副官长把区长带来了,区长恭敬地向他鞠躬。他看着区长,指了一个凳子,请区长坐下来。
“贵姓?”
“贱姓何。”
“何区长,你办公事很热心。”
“不敢,我们是本地人,也算尽点桑梓之谊吧。”
“你这里是归哪省管?”
“湖北。”
“喔!”他把尾声拖得很长,“这一带好象很荒凉的样子。”
区长立即申辩说:“是,是,不过敝处从前是匪化区,后来我们把土匪消灭了,才又组织起区公所和铲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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