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清目秀的脸上带出兴奋与紧张。“敢情手雷那么厉害！那些尸首都对不起来，不知道哪条胳臂该配哪条腿！”

    “那就是侵略者该得的惩罚！你害怕不？”

    “不！不怕！”为证明自己不害怕，小谭挑着眉毛往四下看，“这里不是满好吗？”

    “满好？”营长笑了。“敌人还没开pào！一开pào，你把命喊出来，步行机也未必传出话去！”

    “屯兵点还有人预备着呢！可是我一个人就行，我愿意把命喊出去！”说着，谭明超紧靠门口坐下，因为步行机的天线必须放在门外。

    “通讯员！”营长叫，“你立在门口，监视着后山坡！不要动！”然后对小谭说：“向营指挥所报告情况。”他坐在小谭的旁边。

    小谭得意，今天果然如愿地和英雄营长坐在一处，作英雄的喉舌。

    这时节，进攻二十七号的部队被敌人阻截在山洼里，那里有成群的地堡。栗河清跳入jiāo通壕。他必须解决那些地堡。但是，火箭筒的威力大，至近也须打四十米以外，否则会打伤了shè手自己。眼前的地堡全只隔十米左右！怎么打呢？

    他不慌不忙地想办法。想出来了！在壕沿上，他连发六pào，打中六个地堡！pào出口，他跳入壕沟，自己没有受伤！他创造了新的shè击法！

    地堡打开，有名的六班的萧寒班长，接到参谋长的命令，带领一个战斗小组，进攻敌人的连部。

    柳班长去找他的队伍。

    指导员姚汝良率领二排，在上主峰的半路中遇到黎连长。二人约好先分开，一左一右，边打边进，在与一排会合的集结点会合，一同进攻二十五号。

    敌人的排部是控制两条主干jiāo通壕的一座大地堡。由主峰下来，必由此经过，才能上二十五号去。因此，这座地堡吸引住不少我们的战士。

    姚指导员要赶过来指挥，可是还没赶到就负了伤。他坐下，手捂伤口，指挥由主峰下来的人。

    柳班长看见了他，飞跑过来。他已俘掳了六个，消灭了十来个敌人。但是，那还不能解恨。敌人残害了成千成万的和平人民，单是龙岗里就有三千多尸体，多数是fù孺！一见指导员受伤，他的愤恨更深了！“指导员！”他叫了声，立刻蹲下去。“我给你包扎！”

    “不必！赶快到那儿去！”指导员指了指那个拦路的大地堡。“不要都挤在那里死攻它！留几个人封锁住它，其余的人向二十五号进攻！连长在右翼呢！”指导员的嗓子已喊哑，脸上煞白，可是两眼冒着怒火。

    “我……”柳班长咬了咬牙，找不到话说。

    “快去！这是我的命令！快！争取时间！”

    是的，争取时间！他自己就正在争取要在生命的最后几分钟里，尽到他的责任。每一秒钟里都有意志对痛苦的最激烈的斗争，他已看见必然来到的死亡，可是要在死前抵抗痛苦，争取多呼吸几次，好多尽一分钟一秒钟的责任！他是共产党员！

    “我执行命令！”柳班长一狠心，把头扭开，冲向大地堡；耳中带着比野pào手雷还更响亮的声音姚指导员的悲壮的哑涩的语声。

    二排长正在地堡前指挥。柳班长传达了指导员的命令，并请求：他带三个人设法解决地堡，排长带领别人迂回过去。排长同意。

    “留神！”排长嘱咐，“这个地堡是三层的，上中下都有人！”排长走后，四人定计。他们有一挺轻机qiāng。有人主张：只用机qiāng封锁，暂且不往里攻。

    姚指导员的语声仍在柳班长的耳中。班长说：“消灭它！消灭它！咱们的机qiāng在外面封锁它，我独自摸进去，你们俩听见我的声音，进去；听不到，别进去！都进去以后，我守中层，不教下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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