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架棍,顺势一拖、一砍,便将徐氏掼翻在地,而后,大步一迈,轮起长刀,便欲斩首。
“且慢!!”
“碰!”
一柄长枪打横一伸,将刀架住,徐乂挺枪而出,护着妻子。
“嗯?!”
军士眉头一皱,持刀后退一步,与另外两名军士汇作一处,喝道:“徐乂,汝欲为何?莫非敢抗命逆上乎?!若是如此,稍后我家郎君率军踏至,定将尔等杀得鸡犬不留!”
徐乂持枪缓缓曲身,扶起徐氏,退后三步,胸膛急剧起伏,也不敢看妻子一眼,捧枪道:“此乃徐乂之妻,尚望三位”
“乃是汝妻?小名睿蕊?我家郎君久闻娘子之名,而今一见,果真不俗!”那军士不屑的瞥了一眼徐乂,又斜着眼睛把徐氏上上下下一阵瞅,渍渍道:“汝妻之貌,更赛此女!犯上之罪,姑且不咎,当以汝妻抵之!”说着,一挥手,三人按刀,捺步齐前,一步一步,竟然压得百人齐退。
“簌!”
徐氏怒不可遏,朝着那丑恶的嘴脸扔出手中剪刀,但她到底乃是女子,心惊意乱下也未扔准,那军士挥刀一拔,便将剪刀拔飞。
半片剪刀坠地,滴溜溜打着转。
人群,极静。
“大胆!!!”
军士猛然一声大吼,挥刀便是一阵乱砍,虽未砍中人,但却将人群逼得如潮而退。趁此机会,三人狞笑着,冲向凸身于外的徐乂。
“锵锵锵!”
一阵金铁交接声响起,徐乂一以战三,却未落下风,反而将三人犹若戏耍。只是他的眉心却乱跳不休,杀此三人自是容易,但其后,若是李勿携两千军士前来,该当何如?逃,又能逃至何地?一路皆是坞堡,一路皆是豪杰,豪杰
蓦然间,徐乂眼晴一亮,长枪环拖,将三人荡出丈外,重重一顿枪,喝道:“刘府君不日将至,尔等肆意杀民,待刘府君至时,定杀尔等以谢天下!若是现下退却,徐乂尚可为尔等遮掩,如若不然,定然据实以告!”
“哈哈”
三名军士神情先是一愣,而后捧腹大笑,为首之人更是长刀一挥,将地上男子尸首砍飞,狂笑道:“刘府君?汝等可知,我家郎君此番寻女,乃是为何?便是送于刘府君也!汝等抗命,不仅乃违我家郎君之命,尚是与南来之府君为敌也!”
其人所言非虚,李勿由至荥阳引军来此,因猛然坠入安逸之地,又为人怂勇之下,从而滋生享乐纵欲之情。无人管束之下愈发疯狂,欺凌各坞,命各坞送粮赠女。各坞畏惧李矩,只得咬牙忍受。而李勿得知刘浓前来,却丝毫也不在意,江南之地,繁庶更胜于汝南。其人自命洒脱不羁,以已之心推度他人之腹,便以为刘浓来自江南,定然亦好此道,故而便欲寻女赠之。
徐乂闻听此言,柱着长枪的手一抖,眼前猛然一黑,身子一个趔趄,险些便栽倒在地,心道:若果真如此,便再无活路也
“闪开!”
三名军士纵刀抵前,放声高呼:“此乃为刘府君觅美,若敢抗命,杀无赦!”
“夫君!!”徐氏抱着徐乂的手臂连连摇晃,满脸悲凄,豆大的眼泪朴簌簌乱滚。
“啊!!!天不容活!!!”
徐乂回过神来,侧眼看见妻子眼中滚动的泪,羞怒欲狂,发指眦裂,直觉胸口似压着一座巨山,让人喘不过气来,而后突然喷出一口气,顿时发狂,持起长枪,猛然一扎,便将一人刺死当场。
“杀光他们!”
“杀啊!天不容活!”
“抄棍”
乱七八糟的声音响起,人群愤怒了,捡石头的捡石头,抄木棍的抄木棍,便连那伏在无头尸体上哭泣的雪女,也拽起了地上的剪刀。
“安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