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元兵不禁都是一怔,都面色沮丧,不知何解,齐御风站在城上一边冷笑,一边心中想到,原本这门自从关上了,就没准备再开过,不光有三道城门,后面也俱是巨石堆垒,城门之处,可谓这城中防护最严密的一个环节,想要从此处进攻,却是难比登天。
他一边坚守城防,一边严密注意城外情景,虽然上万人各自忙碌,阵法连变,若看得仔细,非的眼花缭乱,头晕脑胀不可,但却有三处最为关键之处,尤其令他关切。
第一便是敌人的火炮营,蒙古兵坚甲利兵,武功鼎盛,而且铸炮之技,在当世可谓天下无双,他们自阿拉伯人手中学得这大炮之法,攻城掠地,无往不利,今日这纳速拉丁带来一百重炮,倘若临到了门前,山寨便不攻自破,所幸有冷谦调集巨床弩专门防守,这一百重炮,却也暂时无用武之地。
齐御风此时已经料到这纳速拉丁的计谋,他先前以这重炮为诱饵,迫使五散人接连使出巨弓防御,耗费真气,所以他才敢大模大样,只身入城,否则就算他再过自大,也不敢说自己是这寨中所有高手联袂的对手罢。
而第二则便是敌人这掘土挖坑的队伍,此时西北天寒,冻土难掘,但这黄土高原之上,厚土远达一两丈厚,甚为柔软,山寨所挖掘的窑洞,便是因此而来,所以此节却也不能不防。
但凡一经掘出一条通道,敌人从寨中无穷无尽的杀将出来,则必生大乱。
第三便是这高台,看这纳速拉丁用兵,却尤其以这高台为要,盘蛇寨数百老幼,不过一月之功,便筑成这道城墙,而敌手现在有千余民夫,不断负土挑担,若想筑成一道高坡,却也不难。
只要高台一成,数千兵丁一起涌入,那任凭齐御风剑术再高。五散人武功谋略再强,却也无能为力矣。
只听得战鼓雷鸣,寨兵与蒙古军大呼酣斗。城墙旁的守军强弓硬弩,向外激射,齐御风一连杀了几个时辰,直杀得腰酸腿软,却也只能咬牙支撑。以待援兵来助。
一连将数人推下了城楼,一剑抹了两人的脖子,见眼前暂时太平,他不禁摇摇头,缩在城墙一角,闭上眼帘。喘了几口气。
此时他早已疲惫不堪,身上也受了几处轻伤,此时汗水浸湿,盔甲厮磨,身上伤痛,无不放大了十倍,简直疼得钻心。
但他稍微一打盹。这疼痛便很快消失,变成一种空灵的麻木,虽然身边便是千军万马的奔腾,嘶喊,杀戮,但那声音却忽大忽小,一时近在身前,一时远在天边。飘忽不定。
他几乎觉得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种幻觉,似乎自己一生之中,从未在二十一世纪生长成人,也未曾经历过清朝、明朝的习武磨练,自己似乎从一出生就是这样无尽的杀戮着,这种见人就砍、逢人便杀的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刺、挑、勾、抹。每一剑击出,都要命中敌人的咽喉,胸膛,带出一股热烈的鲜血。只有这样,才能赢得继续活下去一瞬间的资格,然后几个呼吸之后,便又是如此的重复。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缓缓张开了眼睛,转转头,眨眨眼睛,他似乎觉得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也可能只有一盏茶的时间,虽然他现在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头大睡上三天三夜,却还是一手扶着墙壁,强行支撑着站了起来。
抬头四望,这两段城楼之中,已经没有一个敌人,他正欲上前看看别处有没有元兵登城,赶去救援之时,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齐御风!”
齐御风回头一看,却见一个身穿一身不合身的锁子甲,脸上乌漆抹黑的人正站在城墙台阶之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珠,正看着自己。
他疑惑的回头问道:“你是?”
那人急忙抹了几把脸,张口道:“是我。”
齐御风看她抹过脸颊,那黑泥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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