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挺身而出大喝道:“启奏陛下,今有镇远侯世子顾子轩者,年未弱冠而殚精竭虑、尽忠体国,为大明献上彩票之法,可年入白银数十万两,且不扰民还能缓解流民之患!”
……年入白银数十万两,这个必须有!
万历顿时龙体前倾,古井无波的龙颜首次动容。
这年头不光地主家没余粮,皇帝家也快揭不开锅了。
没办法,家里头有几十个败家无极限的老娘们儿,一年的脂粉钱、月例、衣服、首饰采买已是天文数字,加上宫中成千上万的太监们的工资……这些钱,大明的财政部长可是不认帐的,一概需要皇帝的内库自行解决。
加上各地战事的账单、赈灾的费用,这些开销本该由国库支度,但大明朝的历任财政部长可谓真正理解了家事、国事、天下事的精髓。朝廷国库既然存银不足,皇帝作为天下之主,当然应该责无旁贷为民解忧。
……
想起银子的事儿,万历皇帝便是一脸生无可恋。
如今有人能够凭空为朝廷增加几十万的年入,万历皇帝顿时好奇心大作,其俯首倾听地姿态让四党危机顿生。
开弓没有回头箭,岂能让东林绝地翻盘!
贾继春疾言厉色道:“左大人,本官所陈之事乃国之根本,理当容本官奏本完毕之后,尔再行奏报,不然恐朝廷大祸在即!”
左光斗不甘示弱道:“国泰民安、社稷稳固方为朝廷之根本,本官所奏彩票之事能活人无数,还能免去百姓辽饷之苦,此乃万世之根基。
陛下乾坤圣裁,自然明白孰轻孰重!”
“巧言令色、不知死活!顾伟奇肩负两宫安危,若行不轨,陛下将身陷围墙,如此岂非国将不国?”
“危言耸听、荒谬之极!镇远侯身为传国侯,与皇家荣辱一体,陛下安稳,顾家便高枕无忧,何来不轨之说。贾大人即便身为御史,风闻奏事本为职责,可如此凭空污蔑一位传国侯的清名,也不为朝纲所容!”
“大胆!尔一意袒护镇远侯,是否同为一党,视陛下安危如无物?”
“狂妄!陛下当面,所有臣工皆为一体,何来党附之说!你要将大臣强分党派,是否存心搬弄朝纲,窃弄权柄?”
……
万历无力地看了看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位骂坛大将,几十年了,即便当初的臣子换了一茬儿又一茬儿,可这不拿皇帝当干部的传统依旧半分没有改变啊……
这,便是我这个九五至尊情愿放弃龙椅之上的无上尊贵,情愿安守深宫的原因啊。
随着两人的吵骂不断升级,两派人马纷纷加入骂战。
有那性子暴躁的,竟然不顾朝服的宽袍大袖完全不利于街头斗殴的现实,挽起了袖子扎好了下摆,便要挥起朝板上演一场自由搏击真人秀。
好好一个庄严肃穆地太和殿,再没有了先前的肃穆威严。
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阵势的王体乾呆住了,他作为太监里的小字辈儿,即便位高权重,可他只是从史书中见过大明臣子的彪悍,头一回见到这等阵势的王公公几乎想要架着皇帝先行撤退乾清宫。
值殿太监也吓傻了,知道大臣不好惹,他向万历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希望得到明确的指示。
皇帝却是一言不发沉默依旧,他的无动于衷让内臣们手足无措,却让大臣们的争吵愈发火热,年轻的臣子们在各自前辈带领下向对方发起了肢体接触。
太监们总算听出些名堂了,这群作死的东西吵来吵去,核心议题却是因为顾伟奇和顾子轩父子。
一派声称顾侯爷阴险狡诈欲行不轨,应当除之以平民愤。
一派提出顾世子献出千古奇谋,于社稷有大功,理当重重嘉奖,并将那个叫啥彩票的法子立即推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