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在地上的人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反抗的机会，祝嘉薇目睹了全程，她似乎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连身体的热度也逐渐消失，手脚冰凉，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曾厘一直没有回头，祝嘉薇只能看见他的背影，静止如松，和院子里肆意施暴的两个人形成鲜明对比。几分钟后，曾厘终于有了反应，抬起脚，也朝着院落走去。

    祝嘉薇目光一错，原来是有人来了。

    视线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阿飞和大眼没有想到会有人来帮忙，对方人多势众，又带着棍棒之类的东西，阵势似乎马上就要反转。曾厘几步冲下去，一脚踹翻对方落单的一个，趁势加入了混战。

    盯得眼睛发酸，祝嘉薇脚步一软，差点要摔倒。她手忙脚乱扶住树，折断了好几根枝桠后总算回过神，抖着手从书包里摸出了手机。

    要报警。

    但只眨眼的工夫，就有人蹿上了山坡，朝着祝嘉薇冲过来。

    祝嘉薇正低着头解锁，有人一把捞起她，拽着她的手腕就往山路上拖。

    惊呼一声，祝嘉薇下意识回头去找曾厘，已经有手伸过来捂住她的眼睛，顺势把她的脸转回去。

    “别看。”

    是曾厘。

    拖着她跑的人是阿飞，祝嘉薇跌跌撞撞，两条腿几乎半瘫在路上，被阿飞和曾厘夹在中间才勉强跟上他们。最后大眼也追了上来，四个人总算停下。

    祝嘉薇用力喘着气，一面咳个不停，她的包早就丢了，手机倒是紧紧攥在手里，捏得手指发白。

    大眼默默走上来，把路上顺手捡的东西放到了她脚边。

    是祝嘉薇的包。

    三个人静静站在旁边，只有祝嘉薇的咳嗽声分外明显。她跪坐在地上，慢慢止了咳嗽，一直紧紧握着的手终于松开，手机也跟着掉了下来。

    屏幕早就暗了，祝嘉薇有些失神，抬起眼睛找到曾厘的身影，喃喃道：“不跑了吗？”

    她没有看到混战的结局，以为对方追上来了，曾厘才让阿飞来拉着她跑的。

    曾厘垂着眼又移开视线，对阿飞道：“走了。”

    阿飞点点头，看见祝嘉薇还瘫着，便弯下腰想把人扶起来。不过曾厘动作更快，一手带着祝嘉薇，一手拎起了她的包。

    “老大小心！回见！”

    阿飞还在后面用力挥手，祝嘉薇软着腿，被曾厘揽着腰才没有倒下去。她的心跳还没有平息，嘴唇也在微微颤抖，一直走回之前的弄堂才稍微有了力气。

    曾厘放开手，示意她自己走。祝嘉薇走了几步，像是踩在棉花上，还没有实感。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祝嘉薇跟在曾厘身后，低着头走路。而曾厘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祝嘉薇也跟着停了下来。

    曾厘回头，语气轻飘飘：“刚才看清了吗？”

    祝嘉薇抬起眼睛又垂下：“没有。”

    离得太远，她只能看到一群人打作一处。

    曾厘像是意外，挑了挑眉，又不说话了。

    但是祝嘉薇却开口：“刚才，最后是”

    “太多人了，会被杀的。”

    祝嘉薇一震，曾厘在一边笑出声：“开玩笑的。”

    “哦”祝嘉薇低垂着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曾厘已经继续往前走了，转出弄堂就是大路，那里有小摊小贩，有吆喝有对话，是祝嘉薇熟知的世界。

    胸口闷闷的，祝嘉薇只站了一会儿，就跟在曾厘身后，也走出了弄堂。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曾厘把包还给了她，然后随意在公交上找了个位置坐下，祝嘉薇抱着包，一直走到了最后一排。

    回程的路比早上来花的时候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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