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良卸去浑身灵气,注视着面前有些陌生的老人说:“不知老先生有何贵干。”
老人放声大笑,眼里掺杂着愤怒和鄙夷。他看不起肖玉良,从一开始他就认为在肖家自己掌控的一切都不会改变,也定不会出现任何纰漏。至少凭他肖玉良一个丧家之犬绝无可能翻身,所以他放心让肖玉良去横剑山,却把吕家姑娘放到白鹿洞书院。
他认为肖玉良是废柴,是一个用不到时自己随手丢弃,需要时哪都能捡到的物件。挑中他是为了穿一根线到吕家姑娘身上,留着他就像碗里放着鸡肋,若不是栽培了那么多年说扔早就扔了。
可是就是这个自已瞧不起眼的人,坏了自己那么多年的谋划。可以说当初有多看不起他,现在就有多少倍愤怒。
“我这一辈子只做了两件错事。”老人说道:“你可以猜猜。”
肖玉良知道继续装糊涂意义不大,就顺着老人的问题回答:“先生说话太绕,想的也多,我就不去猜了。”
老人看肖玉良还在跟他假装糊涂,咬着牙根狠狠说道:“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你如此能耐。”
“恐怕是因为先生凡事都太考虑自己,不愿顾及他人,所以顾此失彼,难免不察。”
老人横眉冷对,厉声呵斥:“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肖玉良躬身抱拳说道:“先生做事一向考虑周全,学生佩服。”
这哪里是佩服,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取笑。老人却怒极反笑不再发火而是平静下来,带着寒暄的意味说:“近二十年不见,你比吕家姑娘老多了啊。”
肖玉良眼神一变像刀子一样死死盯着对面的老人恨不得把他活剥生吞:“你敢为难她,我一定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我何必与一个女子见识,更何况,碧水东流我早就拿回来了。”老人说完等待着肖玉良反应,看他就要发作于是取胜般笑了笑:“你不想拿回去?”
肖玉良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不屑道:“那几把剑对你这种废人有用,对别人来说,可有可无。”
老人点头,短暂的沉默中像是回忆又像是感伤。他侧身西望:“那我给你的剑可以还给我了?”
肖玉良也是干脆回答道:“可以。”
“什么条件?”老人可不相信他会如此好说话。
肖玉良也是侧过身子,闭眼伸手淡淡说道:“拿命来换。”
老人眉眼满是杀意:“你觉得我来,是过来送死的?”
肖玉良头也不回还是闭着眼说话:“你来做什么并无区别。我要你死,你绝无生路。”
“哈哈哈!”枯瘦如柴的老人双眼突然灵光乍现,就像回光返照一般:“今天,我不会死,给你的剑也要拿回来!”
他视线所及,西方天摇地动,地面滚动如同海浪此起彼伏。换春山不远处几个稍小些山峦如同在巨浪中被掀翻的轻舟,甚至来不及呼号自救就被汹涌连续的江水淹没。绿海沉入地面,草木断折后被泥土埋葬,久不见天日的顽石淤泥喷泉似的上涌。飞鸟可以趁机远离,而陆地上奔跑的走兽没有机会反应,随着陆地的上下翻滚掉进深渊无法生还。
而天空,万里无云平静地像是空波海的水面。两相对比,完全不同,这灾难中的场景却让人感到十分震撼甚至忘记那些逝去的生命。
“不去救人吗?”老人玩味地看着肖玉良,似乎有些期待他的抉择。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肖玉良不为所动只是微笑:“先生依旧是好大的手笔。”
老人收拾笑容,冷冷说道:“杀你还是要费些功夫啊。”
肖玉良右手出袖,双指尖送出一道剑气。这一突然发难,老人只在两三步外,肖玉良自问天下绝没有人可以躲过。
刘子溪刚过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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