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天到晚上,江浔安一直在医院陪着两位长辈,好不容易劝说着让两位长辈休息,等到他离开的时候窗外的夜幕深沉如墨。
已经快到凌晨了。
连着几天的雨,此时尽管雨停了许久天幕也是暗暗沉沉,没有透出一丝一点的光。
司机把车停在了医院门口等着江浔安,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正想上车,一抬眸就见离他不远的位置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失魂落魄的苏怀染。
此时的她可以用这四个字来形容,披散着长发,不知道她是在这里等了多久,发丝被雨微微打湿,眼下有青黑的黛色,眼眶通红,她也看见了江浔安,可那眼神却没有什么焦距。
江浔安眸色暗了暗,快步走至她面前,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手指触到她的手背,果然是毫无温度。
她没有拒绝他,那双看着他的眼睛却是清清冷冷。
江浔安下意识的避开她的眼神,一言不发的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车上带,她不依,两人便僵持着。
她应该是想要来看萧衍的,可军区医院的特殊楼层由专人看护,萧夫人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摆在那,她应该进不去。
“你在这站多久也进不去,先跟我走。”江浔安在她耳边沉声说道,握着她的手却未曾松开。
苏怀染静静地睨着他的眼睛,那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眸深处渐渐翻涌起情绪,她低低地出声问:“他出事前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是和你。”
江浔安沉默的看着她,并不言语。
他越是这样平漠,越是搅得苏怀染心里不得安生。
“是不是你和他说了什么?”她的嗓音里隐着怒意,是质问的语气,她的声音里明显带上了几分颤抖:“如果他出了什么事,这一切就都是你造成的,我和你就是这么罪孽深重。”
话音还未落,她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滑落而下,她努力的想看清这个站在她面前的人,却被泪水晕开,怎么也看不清。
她只比萧家父母晚一步接到电话,可等到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却根本连萧衍的面也没见着。
那时手术室外,萧夫人泪眼婆娑的求她,“阿衍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要再伤害他了。”
后来,她根本靠近不了那层楼,也不知道萧衍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如果他真的出了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原谅自己。
江浔安看着她的眼泪,深邃的眸光越发沉冷。
她那么悲伤,可是她的悲伤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而他自己连解释也没有一句。
“跟我回去。”江浔安只沉声说出四个字,握着她的手没有一丝要松开
的意思。
她用力挣了挣,试图甩开他的钳制,可他直接将她拥进怀中,他扣着她后腰,语气复杂的说:“他死不了。”
此时萧衍根本没有脱离危险,可他不知基于什么缘由,这句话他不忍心告诉她。
苏怀染一听到这句话,紧绷着的心弦忽然松了松,她一根根掰开江浔安的手指,从他的怀中挣脱。
她扯下他的外套还给他,转身走进茫茫夜色里。
她的步子很慢,路灯下她纤瘦的背影显得格外冷清,就像个孤魂野鬼那样根本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灯光下她的背影似是踉跄了下,江浔安快步上前,接住她绵软倒下的身子。
她毫无知觉的倒向一边,他赶紧环住她,她的手臂上冰冰凉凉,可他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却是滚烫的。
从那天晚上的风波起一直到现在,苏怀染都没有合过眼,再加上接到消息之后又在医院煎熬的等待了那么长时间,身心双重的折磨,任是谁也撑不住了。
男人紧蹙着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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