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有点僵硬地,缓缓侧过头,对上了他从混沌慢慢过渡到清亮的眼睛。
他看着她手肘撑在他床上,两条腿随时预备后撤的诡异姿势,不太明白地眨了眨眼:“你在干什么?”
林深青看了看自己拗出的妖娆曲线:“哦,我练瑜伽呢。”
贺星原倒是不想拆穿她,可又有点好奇,笑着问:“我是不是讲了什么梦话?”
“是吗?”
“不是吗?”他回想了下,“我好像梦到小时候的事了。”
她不装了,冷笑:“何止。”
他坐起来,观察她的表情:“还有什么?”
“你还叫我”
贺星原紧张起来。
“妈。”
“哦,”他摸摸后颈,“是梦到了。”
她呵呵一笑:“一会儿开窗一会儿关窗的,你妈伺候你可真累。”
贺星原垂了垂眼:“不是。”
“?”
“我爸妈是因为煤气泄漏过世的。”
林深青傻在了床边。
耳边忽然响起他第一次带她去赛车场时说过的——是该选钱,有钱的话,就不用因为冬天太冷,晚上睡觉把门窗捂得严严实实了。
当时完全没听懂,她还叫他别学穷人多愁善感。
所以他刚才叫妈妈快开窗的意思是
她低低“啊”了一声,头一次有那么点不知所措了。
可是道歉又有点严重。她从没跟人道过歉来着。
林深青复杂的表情泄露了她内心的纠结,贺星原笑着说:“要么抱我一下。”
“?”
“觉得不好意思的话。”
她眨眨眼睛,张开手臂,一个毫无感情的,拥抱大自然的姿势。
“算了”贺星原把她手拨下来,“还是我抱你吧。”
他把她抱进怀里,主动说:“爸妈过世以后,我就被爷爷接走了,从穷人变成富人。第一次走进那座豪宅的时候,我还以为那是旅游景点。”他笑了笑,“菲佣说,我吃第一顿饭手滑打碎的那只碗,足够在我的老家买一个可以取暖的空调。”
林深青记起了傅宵说过的,贺星原的父亲是私生子的事。
她稍稍抬了点眼,看着他的下巴问:“那你爷爷对你不好么?”
“好。他跟我爸失散那么多年,刚找着,没缘分团聚就天人永隔了,只好把所有的遗憾弥补在我身上,对我比对贺家其他孩子都好。我是他亲手带到大的。”
“那你刚才在梦里说不想跟爷爷走。”
他想了想:“应该是刚开始吧。一个素未谋面的老头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告诉你,他是你爷爷,要带你离开,你愿意跟他走么?”
“哦。”林深青点点头,“那你爷爷病逝的时候,你也才读中学,后来呢?”
“后来我就跟着我叔叔了。”
林深青听到这里真是郁闷。
这人是不是太命途多舛了,他叔叔也过世了啊。
她说:“你叔叔也对你很好吧。”要不他怎么这么上心地查案。
贺星原没有立刻答,说:“有点不一样。”
“?”
“我爷爷对我好,但也很严厉。我很小就被逼着看财经新闻,还念了很多经济学c金融学c国际贸易的书。”
林深青心道难怪昨天在俱乐部,不管傅宵说什么,他都对答如流。
她问:“那你叔叔?”
“他就是单纯对我好,吃穿用度,给我的比给我堂哥的还多。但大概不是亲儿子吧,他不太管我。我堂哥抽烟喝酒,被他罚三天不吃饭,换了我,怎么抽怎么喝都没关系。”
“你不会是因为这样,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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