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忽地大笑起来,媚眼如丝道:“不过说的还真好听,继续说。”
“殿下……”
“说呀。”
“奴不敢……”
太平伸手一指地下的笋片,道:“过去,吃了。”
“殿下……”
“吃完了舔干净。”
男子没说话,爬过去吃了笋片,还把地板也给舔干净了,他继续哆嗦着爬回太平身侧,太平却眯眼瞧着他,捏着他的嘴,啧啧道:“舔了什么东西,嘴都脏了。”
男子被太平用力的捏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嘴脏了,还怎么喂本宫吃饭?”
太平松手,慵懒的招招手,道:“拉下去,剁了喂狗。”
几名侍卫上前,男子慌了,顿时痛哭流涕,不断磕头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再也不敢了……”
太平看都没看他一眼,懒懒的躺在榻上,冷冷的看着这人被拖下去。
喂狗,是真的会喂狗。
不多时,便传来了一声惨叫,一阵狗叫。
太平看着一桌的珍馐,忽地烦躁至极,一掌扇去,劲风席卷而出,丁铃当啷的一阵响声后,玉盘珍馐成狼藉满地。
残风吹过。
太平一脸冷意的躺在榻上,和刚才那个媚眼如丝欢声笑语的她判若两人。
她的眼中,藏着浓浓恨意。
恨吗?
或许在常人眼里,裴柏应该恨。
可是裴柏就这样二十年如一日的过了下来,去翰林院修书,去面摊吃面,回书房练字。
书房里,他端正着身子坐在案前,一笔一划的写着,写的很慢,写的很少。
他只写一个字,正字。
铺满了书桌的白宣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个个正字,有楷书、隶书、行书,各种各样的字体,白宣上的上百个正字,竟然没有一个字的写法是重复的。
写满了整整一张纸,裴柏吹灭烛火,走到书房的榻上合衣睡下。
这书房,就是他的卧室,当驸马二十年有余,他没有踏入过卧房一步。
新婚的那一晚是他唯一踏入过的一次,只是在桌边枯坐了一晚。
夜色渐深,已入三更。
书房的门,嘎吱着打开,然后默默的合上,熟睡的裴柏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了一道艳红的身影,是太平。
太平穿着一身红色的锦丝睡袍,赤着双足,悄然无息的走进了书房里,她走到榻前,静静的看着睁开眼睛看着她的裴柏,一个跨步上了床,骑在了裴柏的身上。
“殿下。”裴柏神色平静,毫无波澜。
太平俯身,伸手捏住裴柏的下巴,气息喷吐在裴柏脸上,细声道:“我是你妻子。”
“殿下。”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脸上,如兰似芝,温暖的躯体覆盖在身上,如胶似漆。
可他眼神中一片清明。
太平听到裴柏这清冷却温和的声音,似乎是疯了一样,开始疯狂的撕扯裴柏的衣裳,裴柏仍旧无动于衷。
“何苦呢。”
“何苦?”太平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恨恨的掐着裴柏的脖子,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裴柏,你知道外人都是怎么称呼你的么?”太平尖着嗓子讥讽道。
“知道。”裴柏温和道:“嘴生在他人身上,我总不能全一剑杀了了事吧,说便说吧。”
“裴柏!”太平尖叫,神色扭曲,咬牙切齿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什么时候都是这幅死样子!”
“我就是恨你!”
“就是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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