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感觉很糟糕。”
张良重新站在小圣贤庄的土地上,他看着脚下的厚厚积雪,脚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声响,十分清脆,然后便深深地陷进去。
他手里拿了一把模样很特殊的剑,是荀子所赠,被称作:‘凌虚’。
于风胡子的剑谱上排名第十。
张良对于这样的名次排行没有想法,唯一觉得奇异的便是自家老师荀子。
——他哪里找来的这么多名剑?
荀子虽是儒家文派,被他看中的弟子一旦最后走了武派的路后,荀子几乎都会赠剑。
似乎这里面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张良不知韩非有剑,以为文派的弟子不带剑。
“这般有趣。”
这是张良内心的想法,从闭关的凌波上山出关后,他其实剑法仅仅略有小成,相比起盖聂卫庄这样从小就开始练剑的人来讲,张良已经错过了最佳习武的年纪,哪怕天资足够聪慧,想要在这一途上有所造诣仍旧需要漫长的时间磨练。
入山学剑,出山便杀人。
有劫匪欲行凶,张良出言劝导,劫匪不听,于是张良出剑见了血光,吓跑了这群乌合之众。
其实他自己也被吓得够呛,当初劫匪走的时候,他握不稳手上拿捏的剑,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的张良,内心明明不害怕,但身体却诚实得让他难受。
忍了许久,最后没有吐出来。
“子房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张良前脚才到,荀子后脚就牵着黄牛从他旁边经过,他随口与自己的学生打了个招呼,却见张良低头拱手,怅然道:“老师,我杀人了。”
荀子点点头,丝毫不以为意,指着黄牛对张良饶有兴趣道:“你看你看,老夫今年和秦小兄弟一同给这头小黄牛做的衣服,它这个冬天不冷了,下着大雪也往外边儿走,每天带它出去溜溜,人精神也会好很多。”
张良听到荀子的话有些错愕,语气更加痛苦。
“老师……我杀人了。”
这与先前那句话的意思并不完全相同。
方才当他出关后第一次看到荀子时候,说这句话主要是带着寻求安慰和开导。
现在是埋怨。
荀子领着张良一路向小圣贤庄中走去,嘴上问道:“你杀人,杀的什么人?”
张良不假思索,直言道:“子房杀的作恶多端,为非一方的人。”
荀子咋舌,又问道:“儒家不提倡随意杀人,尤其是亲自动手杀人,事前你该和他们好生说理,何必动刀动剑?”
张良叹道:“若是学生能够说服他们,也就不必做这样见血光之事了。”
“你不杀人,你学剑做什么?走什么武派?”
荀子开始质问,然后数落。
“当初问你学文学武,你想都没想就说学武,现在看你这样子是后悔了?”
“真丢人,抄书去吧,为你这轻佻浮躁的心态好好赎罪。”
他话里的语气一点不严肃,却让张良的心中莫名轻松些许,或许荀子玩笑式的话正是他需要的答案。
杀人不是过错,他做了正确的事,也使用了正确的方式,到底是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并非是行为上的错。
“老师,学生还有一事想请教老师。”
张良跟在荀子的背后,不快不慢地走着,伸手抚摸在黄牛的屁股上,惹得黄牛回头对他哞哞的一直叫,似乎是告诉他光天化日之下,别太放肆。
“你说,我听着呢。”
张良闻言开口道:“是否只有战争才能停止战争?”
荀子回头看着张良许久,骂道:“让你去凌波上山悟剑,你成天都悟的什么玩意?子房,你今年十七了,不是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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