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八道，专门说名流高官的绯闻，没什么可信度。”顾绍道，“都是前年的，去年家里就没订这个报纸了，阿爸不太喜欢。”p

    顾轻舟颔首。p

    她全部抱了过来。p

    “舟舟，你怎么想看旧报纸？”顾绍好奇。p

    顾轻舟敷衍：“我找点东西。”p

    “找什么？”顾绍问，“要不要我帮你找？”p

    顾轻舟摇摇头：“你别管了阿哥，我先回去了。”p

    她饭也顾不上吃，从早到晚的趴在旧报纸堆里。p

    顾绍进来的时候，只见她手边放个本子，零零落落的抄了很多东西。p

    前年一整年的旧报纸，已经被顾轻舟翻完。p

    她是有收获的，得到了一个名字。p

    顾轻舟将这个名字记牢，出门乘坐黄包车，去了一家叫浮世晚报的报社。p

    来之前，顾轻舟特意装扮了下，她穿了件宝蓝色的旗袍，外头是貂皮大衣，带着一顶英伦式的淑女帽，帽子的边沿很宽，缀着黑丝面网，面网上镶嵌好几个碎小的红宝石。p

    她涂了个大红唇，红宝石的光熠熠生辉，映衬着她纤柔的下颌。p

    她一进报社，就有小编译上来，热情招呼道：“这位太太，您找谁？”p

    顾轻舟这么身打扮，又有面网遮住半张脸，看上去要成熟十来岁。p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金满在吗？”p

    金满是浮世晚报的主笔，他的故事撑起这晚报八成的销量。p

    看这位太太，只怕是来小道消息，想要登出去的。p

    “在在。”小编译道，然后冲里面的办公室喊，“主笔，有人找您。”p

    金满是个笔名。p

    出来的，是一位三十七八岁的男人，略显得苍老，胡子邋遢的，穿着一件很旧的长衫，袖子还磨破了半块。p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p

    倏然见这位很时髦的太太找他，金满揉了揉凌乱的头发，问：“太太，你找鄙人有事？”p

    “金主笔，我很欣赏您的文采，我有点小故事，不知能否入您的眼？”顾轻舟的声音更沉了，“都是我家里的事。”p

    看顾轻舟的模样，应该是新派暴发户。p

    新派人家，荒唐事多得令人惊叹，有时候你想破天际，也想不到。p

    有人素材，这是很好的事，浮世晚报是娱乐消遣的，又不是正经报纸，故事越是浮夸新颖，越是有卖点。p

    “当然，这位太太请进。”金满道，也不见他多热情。p

    顾轻舟却说：“找个茶馆，慢慢说好吗？”p

    等他们到了茶馆的雅间，顾轻舟寻了个靠窗的位置，这样她的面容逆光，金满看不清她的表情。p

    小伙计端了茶上来，顾轻舟就开始讲她的故事。p

    她的故事很荒诞，说她的继母到她家里小住，和她丈夫有了首尾，现在她丈夫要赶她出门，和她继母结婚。p

    她继母是先用她十四岁的继妹勾引她丈夫的。p

    “真的？”金满也目瞪口呆，深感这个故事很劲爆。p

    “太太，您能说点细节吗？这样更有据可考，增加可信度，也许还能给您讨个舆论说法。”金满道。p

    顾轻舟看上去心情很低落。p

    她沉默低着头，转动手里的茶盏：“我不想争了，这世道女人离了婚，也能混得下去。我想去南洋碰碰运气，说不定可以嫁个土著财主。p

    我记得你曾经写过一个故事，是说香港的名媛被父亲卖给了英国督查，她不喜欢那个老男人，从香港逃到了岳城，后来去了内地。”p

    金满记得这个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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