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黑衣人再次出手前,墨玉蹙眉试探地道:“敢问我和阁下有何怨仇?竟能让阁下这样几次三番地对我动手。”
黑衣人死死地盯住他,似是讥诮地笑了,声音极为低哑嘲哳,墨玉险些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黑衣人用那破锣嗓子缓缓地道:“问你那该下地狱的爹去吧,燕宁世子,你和你爹长得可真像。”
直到黑衣人再次朝他袭来,墨玉才终于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实在是那嗓子太过“不堪入耳”,他能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算是种本事了。
墨玉微微拧眉,这位是他爹的仇人?
墨尹毕竟位高权重,身为大玄的第一世袭异姓王,生平得罪过的人多如牛毛。墨玉闻言倒是释然了,并不想知道他爹和这个人有何仇怨——他依稀明白他爹从来不是个好人,可绝对的黑白本就不存在,打着“父债子偿”的名义滥伤无辜的,这位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冤有头债有主,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不该来找我的。”墨玉躲过那闪着寒光的刀尖,手指隐入宽大的衣袖中,捏紧了一根约有半指粗的尖头小木棍——那是傅凝媚买来递给他的小玩意儿之一,原本戳着几块黏糊糊的糕点,他才吃完,还没来得及把小木棍扔掉。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傅凝媚“不像个姑娘”,其实并非不像姑娘,而是不像“别的千金小姐”——哪家的小姐会这样一路沿着街道吃东西的?便是刁蛮跋扈如慧安公主,也做不出这般完全不顾矜持的事来。
这种行为在权贵们看来简直是“粗野不堪”的,莫要说一个姑娘家,墨玉觉得,若是他今晚的所作所为让他娘知道了,铁定也得掉一层皮。
那黑衣人听了他的话,似乎又笑了,连那双眼都带上了十足的嘲讽意味:“燕宁王还真是有个‘孝子’!”说罢,他的长刀再次朝墨玉砍来。
墨玉险险地躲过,手中尖尖的小木棍正要趁机挥出,忽而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叫。他蓦地扭头,在自顾不暇的间隙里看了眼跟他一块儿倒霉的傅二小姐。
长刀在墨玉身前砍过,带出一片淋漓的鲜血。尖锐的疼痛沿着伤口蔓延开来,墨玉心知不妙,同时他也看见被巨蛇尾巴紧紧缠住了下本身的傅凝媚。
傅凝媚皱着眉头,面色隐隐泛白,却怎么也挣不脱那巨蛇的桎梏。墨玉心一沉,说不上是懊恼还是什么,只知道傅二小姐本身是无辜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一个好好的姑娘因他出事。
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小木棍向那边挥去。
远处的人群声逐渐热闹起来,有人喊着“在那边儿”,嘈杂声中还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似是有不少人在向这边赶来。墨玉听见黑衣人低骂了一声,他回过头再看黑衣人时,只看见了闪烁着寒光的一抹冰冷。
他的脚步倏地往后一错,同时手往那刀刃上一抓。墨玉的反应绝对算得上快了,可即便如此还是没来得及。
长刀没入他的左侧胸膛,也将他抓上去的手割得鲜血淋漓。大约是伤及内脏的缘故,血腥味儿瞬间涌上他的喉咙,墨玉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将那种咳嗽吐血的冲动强忍了回去。
他又想起围场那次,临忌为了救他也是被黑衣人这么捅了一刀,当时为了避免刀刃没入得更深,临忌也是这样直接抓住了锋刃。风水轮流转,历史总是在重演,这次终于轮到他被捅刀了,却是为了一个无辜的姑娘
若是让临忌那个醋坛子知道,可能会毫不怜香惜玉地去捅傅二小姐一刀——那混账玩意儿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
“墨玉公子!”
傅凝媚应该是已经被那巨蛇放开了,墨玉却不敢回头去看,也不敢发出声音——他怕自己一张嘴,先吐出来的会是一口鲜血。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衣上晕染开来的血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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