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了解墨玉的性子,深知墨玉能和他走到如今这一步已是十分不容易,他不该把墨玉逼得更紧的。
不过是一句话罢了,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无论如何墨玉都是他的人了,也说过会一直在他身边支持他,相比而言,“我喜欢你”这种话其实是不那么重要的才对。
只是人一旦贪婪起来真是什么都想要。
临忌无声叹了口气,忽然伸手捏了把墨玉的脸颊,调笑道:“我说笑的——阿玉,我哪敢威胁你啊,万一你生我的气了怎么办?”
墨玉拨开他不规矩地顺着自己的下颌一路摸到脖颈儿的手,微微一笑:“我哪敢生你的气啊,六殿下,我可打不过你。”
临忌:“”
他家阿玉当真是十分记仇的。
这事儿暂且就这么告一段落了,毕竟两人心中都还惦记着正事。临忌拿上带有荣皇贵妃署名的那幅画卷儿、以及装有“廉价玉坠”的钱袋,跟着墨玉去了燕宁王府一趟。
虽然他的心神仍是紧绷得厉害,每靠近王府一段距离,心中便愈加紧张忐忑,种种思绪却没再像昨天那样全然表露在脸上。墨玉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心知这人在此之前恐怕没少做心理准备。
马车中只有他们两人,墨玉便将手伸过去,按住临忌状似随意地搭在腿上的手。临忌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只有当着墨玉的面儿他会这样无所顾忌地胡思乱想——被墨玉一摸手顿时收回了心神,询问地瞧了他一眼。
墨玉没说话,只是勾了勾嘴角,握住他的手微微收紧。
平日里这个点儿墨玉也该下学回王府了,白脂融早在大半个时辰前便坐立不安地等着,好不容易听到仆人来传世子回府了,还带来了六殿下到府中做客,白脂融赶忙吩咐奶娘和几个丫鬟看好俊儿,自己随即赶到会客的花厅。
刚踏进花厅的大门,她便迫不及待地唤了声“修儿”。墨玉见他娘连丫鬟都不带一个便匆匆忙忙过来了,心知她是真的着急。早在许久以前墨玉便知晓那位“胭儿姐姐”在他娘心目中的地位不一般,如今总算是有了深一层的认知。
他娘明明在他面前多次说过临忌的“坏话”,这会儿却在看清楚临忌的一瞬间便蓦地停住脚步,连眼眶都微微泛起红来。墨玉站起身,有些迟疑地过去扶了她一把:“娘”
白脂融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双眼却死死地盯着临忌。
临忌小时候她是见过的,初见时这小孩儿不过是七八岁的年纪,那时候临忌的眉眼还稚嫩得很,远没有现在这样的轮廓分明,像个小姑娘,漂亮是真的,却没有特别像谁——至少白脂融第一次见他,没觉得他像白胭融。
没想到如今长大了,五官却好似和白胭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说临忌现在跟小时候相比变化有多大,白脂融倒也没觉得他变了多少,只是那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地一长开,眼角眉梢弯起的弧度微妙地改变了些许,便正好让他和白胭融的眉眼完美重合了。
那月牙般的笑眼儿,那远山般的长眉,那不点而红的唇瓣有那么一刹那,白脂融的想法竟是和在围场时的景和帝重叠了——只可惜了不是女子。
身为男子,这孩子实在是好看得过分,如若托生成女儿身,只怕会更像白胭融。
墨玉被他娘轻轻推开,见他娘还站着,他也不好重新过去坐下,索性跟在白脂融身侧,留心着她和临忌之间的情况。
“太像了”白脂融喃喃道,忽然唤了一声,“忌儿?”
墨玉:“”
二话不说连小名儿都叫上了?
墨玉微微挑眉,先不说当面儿这么叫临忌这位皇子殿下不合适,即便是合适,可他娘不是嫌弃临忌嫌弃得要命么?昨儿还说无论如何都不答应他当临忌的伴读呢,说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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