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全都放在了六皇子临忌身上——为什么?
墨尹想起临忌那张好看得过分的面孔,那漂亮的眉眼简直和当初的荣皇贵妃像了个十足,只是五官的细微处终究有些不同,这些不同让临忌少了几分荣皇贵妃身上的柔美婉约,取而代之的是男子特有的阳刚硬朗。
即便是这样,临忌和荣皇贵妃仍是有七八分相似,如若他是个女子恐怕会更像。
“只可惜了不是女子。”
想起景和帝在围场的营帐中叹息的这一句,墨尹心中便莫名一阵悚然。临忌没有托生成女子——墨尹心想,他该庆幸的。
墨玉并不知道他爹娘之间的这些事,翌日他照常去上书房,许是因为心中压着事,只觉得今日的时间比昨日还要难捱。好不容易等到下学,墨玉无视了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再次跟着临忌回到寝宫。
他对临忌复述了他娘的话,临忌拿着墨玉还给他的画卷,若有所思地一拧眉:“也就是说,你娘认出了这画上的人,认为确实是她姐姐?”
墨玉和临忌说起话来要么是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文绉绉的腔调——这种情况通常是在相互冷嘲热讽,或是说一些不那么正经的事;要么是像现在这样随性得过头,连“令慈”一类的敬辞都用不上了,开口便是“你娘”——可这种情况反倒是在说着严肃的正事。
墨玉莫名有些想笑,可现下实在不是适宜轻松玩闹的时候,他连忙拉回自己飘出了几里地的思绪,点了点头。
“字、画什么的,我这里基本没有,这幅和昨日你看见的那幅,便是全部了。”临忌老实回答,轻轻吸了口气,“我阿娘的贴身物件我倒是有一件的,只是不知道是她入宫前的东西,还是入宫后父皇赏赐的——如若是后者,给你娘看也没用。”
说罢,他不等墨玉开口,便从身上拿出一个小钱袋。那钱袋绣得极其精致,小小的一个,只是颜色有点暗淡,从那陈旧的模样看得出来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临忌低声道:“这钱袋是我阿娘在我小时候绣的,里面有一枚玉坠,并不是什么稀有珍贵的东西,我拿去问过人,是用很寻常的玉料做的,值不了多少银子——父皇应该不会赏赐这种廉价的东西给阿娘。”
“但我阿娘一直很珍惜这枚吊坠——小时候我不懂事,如今回想起来,父皇赏赐给阿娘的东西当中从来不乏稀世美玉,其他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也不少,可阿娘从来没有表现出特别欢喜的模样,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她会拿着这枚玉坠一遍又一遍地摩挲她好像还和我说过,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墨玉接过那半旧的钱袋,忍不住道:“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放心交给我?”
临忌笑了:“昨日的画卷都给你拿走了,今日为何不放心?”
墨玉无言以对,昨天他拿走那画卷的时候,根本不知道那是临忌手上为数不多的、与荣皇贵妃有关的东西,还以为只是寻常的一幅画,因此也没太在意。此刻得知这玉坠是荣皇贵妃唯一留给临忌的贴身物件,他便骤然觉得那小小的钱袋都沉重了起来。
“只是一枚玉坠罢了,你紧张什么?”临忌似是被他凝重的神情逗乐了,拉过他拿钱袋的手,在他耳边轻笑着道,“阿玉,你是我的什么人呀,还和我计较这个——我的东西不也是你的东西?即便你把玉坠弄丢了,我还能怪你不成?”
“嗯?我是你的什么人?”墨玉微微一勾嘴角,也笑了,“表哥吗?”
临忌:“”
他没料到墨玉会突然说出这么个词,细细一想又无法反驳——如若他阿娘真是墨玉阿娘的姐姐,那墨玉岂不就是他的表哥?
临忌无言片刻,闷声笑了:“阿玉,这算是亲上加亲吗?”
“哪来的亲上加亲,少胡说八道,你若是敢在我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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