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却还是不情不愿地住了嘴。
墨玉闻言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今儿个的天空灰蒙蒙的,不知不觉便酝酿了一场雨。
虽然他不知道临忌和颖凰县主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若是临忌从未骗过他,那厮真的对储君之位不感兴趣,那么颖凰县主的“青眼有加”究竟是福是祸,从众位皇子的反应中便可窥得一二。
韬光养晦向来只有在不被注意的情况下才能做到,一旦成为众矢之的,即使再不想显露锋芒,也有许多不得已而为之的时候。
这么一想,再思及无端出现搅了局的颖凰县主,墨玉眼底禁不住划过一抹不善。他垂下眼睑,极快地掩盖住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情绪。
雨终于落了下来,墨玉回府换过一身干净的衣衫,拿了本书站到窗边,却一个字也入不了眼。他对着雨幕发了会儿怔,越想越是心烦意乱,索性将书一放,吩咐外头的丫鬟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他。随后墨玉找出一袭颜色暗淡的披风,随意将自己裹了一层,便从窗口翻出去,飞快地消失在雨幕中。
燕宁王家的世子,居然连出入自己家也要偷偷摸摸的,若是传出去,也不知道能当多久茶余饭后的谈资。墨玉习惯性地自嘲一番,心道:“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都是让某个混账教坏的。
且醉楼后门,灰衣小厮撑着一柄油纸伞过来开门,一见墨玉,登时吃了一惊:“玉公子怎么快快请进来。”
披风毕竟不防雨水,墨玉几乎浑身都湿透了,雨水顺着青丝一路滴淌下来,几缕漆黑的发丝贴在他本就雪白的脸庞上,那张沾了雨水的脸竟是显得有些苍白。墨玉毫不在意地掀开兜帽,抹了把顺着下颌滑落的雨水:“你们家公子在么?”
那灰衣小厮年纪轻,想来也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一时间竟是看得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脸色通红地低头道:“公子今儿没来玉公子要上去坐一坐么?”
横竖也来了,此刻离开又要再淋一次雨,倒不如上去坐着等一等临忌。墨玉点了点头,示意小厮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他自己上去就行。
小厮唯唯诺诺地走开后,墨玉将湿漉漉的披风扯下来拧干——如此粗鲁的举动实在没有世家公子的风范,不过这里也没人认识他,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墨玉上楼还不到片刻,便听见有敲门声,方才那灰衣小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玉公子,您身上都湿透了,可要沐浴换身干净的衣物?”
墨玉打开房门,那灰衣小厮仍是低着头,细声细气地道:“我们公子也时常在这里沐浴,隔壁厢房有公子的一些衣物,玉公子和我们公子关系要好,想来我们公子也是不介意的”
“若是玉公子不嫌弃,我自然是不介意的。”一道夹着轻佻带着浪荡的嗓音从小厮身后传来,灰衣小厮身子微微颤了颤,临忌转瞬间已经走近,眼中含着笑意看了墨玉一眼,“公子怎么淋成这样了?即便是想念我想念得紧,也用不着冒雨前来啊。”
墨玉:“”
临忌依旧是万年不变的一身青衣,发梢和衣角被雨水打湿了一些,脸庞也笼罩在一层濡湿中,但比起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墨玉,他的情况不知道好了多少。临忌看了眼灰衣小厮,缓声道:“去叫人备热水。”
“不用。”墨玉阻止道,“我说几句话便走。”
灰衣小厮左右为难地立在一侧,不知道该听谁的。
临忌似笑非笑地瞧了墨玉一眼,对小厮道:“去。”
小厮生怕墨玉再来一句“不用”,教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连忙喏喏离去。
临忌往前一步靠近墨玉,挑开贴在他脸上的一缕乌发,轻声道:“阿玉,你何须和我这样客气?”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几日你要陪颖凰县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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