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没说什么,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勾了勾。
临忌带他走进二楼最里头的厢房——说来也是奇怪,这个时间的且醉楼明明热闹得很, 墨玉在一楼时还不时能听见吆喝声、笑闹声,可跟着临忌转身走进一间黑黝黝的房间后, 在月光下沿着略显陈旧的楼梯往上走, 那喧闹声便仿佛渐渐离他们而去。
等他们走上二楼, 进入最里头的厢房中,那喧闹声便彻底消失了,偶尔有一两声喧哗, 也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似的。
临忌开了窗, 窗口正好对着一轮皎洁的月光, 墨玉一眼望见,不自觉地跟着走过去, 发现窗外竟是一条细细的河流,在月色下静谧得很, 偶尔有夜风吹过, 便能听见枝叶摩挲的飒飒声响。
墨玉在窗口站了片刻,只觉得浑身舒畅,颇有些意外地回头看了临忌一眼,心道:“这倒是个好地方。”
临忌一盏一盏地点了灯, 室内登时明亮起来。墨玉环顾四周, 发现这厢房杂乱得很——这么说又不太对, 这房中的摆设虽然很杂, 却十分干净整洁,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凌乱邋遢。
墨玉的目光在偌大的厢房中掠过,软榻枕被、桌椅茶水、书籍笔墨这些一应俱全,且摆放得井然有序,并不会因为东西杂多而让人觉得房中拥挤狭窄。
“怎么样?”临忌偏头朝他一笑,“这地方公子可还满意?”
墨玉没回答,目光重新落在窗外的月光上,又问了一遍:“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临忌点完灯,回身将房门带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自然是为所欲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公子大可以尽情喊叫,反正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墨玉:“”
他一回头,恰巧对上临忌含笑的双眼,心头莫名涌上一股灼热,不自觉地一抿略微干燥的嘴唇。临忌从他眼中看见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心下满意,在墨玉眼中细微的火焰燃烧成冲天大火前,临忌转身到不远处的书架旁,挑挑拣拣地开始找书。
临忌道:“不逗你玩了,给你看点正经的——来,阿玉,这书给你。”
墨玉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是看不进书的,却还是心不在焉地过去拿书,余光不自觉地在临忌略显细瘦的腰身上打转。直到他翻开书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那点余光才在震惊之下收了回来。
墨玉手一抖,险些将整本书扔到地上,难以置信地抬头瞪着临忌。临忌刚从果盘中拿了个果子啃,接收到他的视线,强忍住笑意,给了墨玉一个询问的眼神。
方才翻书时那猝不及防的一眼,已经让墨玉觉得自己整个人被火烧了一遍似的,尤其是脸上,火辣辣地滚烫着。他“啪”的把书合上,那书却如同烫手山芋,拿着不好受,扔又舍不得。
“这是什么?”他咬着牙问临忌。
临忌咬了口果子,不慌不忙地答道:“墨玉公子认为是什么,那便是什么——怎么样,公子要看么?”
墨玉自己与自己僵持片刻,终是心中的真实意愿占了上风,叹气道:“临忌,我就不该信你的。”
临忌将他脸上闪过的种种神色尽收眼底,“唔”了一声,眼中终于忍不住流露出一抹笑意:“看来公子已经决定了——你是要看完书再收拾我么?”
墨玉没搭理他,目光落在手中的书册上,想到方才看见的那幅图画,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某些不可描述的情景。
还是和某个人有关的。
那一晚墨玉在且醉楼待到子时才离开,将临忌珍藏的“图画书”翻阅了一大半,临走前临忌还很遗憾地道:“公子不想亲身体验一番么?”
墨玉才经历了一番深刻的洗礼,从一开始的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似乎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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