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谢小灵看着陆希源,又重复一遍,“我不会梳头,这头发太长了,我根本梳不来!”
原来这样。
可是女孩子怎么连头发都不会梳?陆希源暗自嘀咕两句,真的也没想太多。
他看看手里的木梳,问:“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帮你?”
谢小灵本来想说不用了,可她微微一摇头,这头发就跑的她满脸都是,实在是忍无可忍。
“好啊,那谢谢了!”
谢小灵转了个身子,背对着他。
“你想要梳个什么样的?”陆希源问:“女孩子的那些发型我梳不来。”
“那就跟你一样吧,全部梳到头上绑个揪揪。”
“我这种是男孩的发髻,女孩可以绑吗?”
陆希源不确定。
其实陆希源这个年纪,是要扎两个小揪揪在头顶的,但他怎么看怎么别扭,索性弄成一个发髻,还好在乡下,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谢小灵哪里知道可不可以,她看着陆希源觉得清爽利落,而且甜甜原来也爱这样扎,就说:“可以。”
“哦。”
陆希源不疑有他,开始给她梳头。
谢小灵的头发很黑,又浓密又顺滑,是陆希源喜欢的那种发质。
他轻轻顺着打结的地方,梳了几下就全部梳通了,然后一把抓起,全部往上拢去。
“你要是觉得痛,就说一声,我轻点。”
“好。”
陆亦盛和陆李氏尚未走近工坊,远远的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谢小灵坐着,陆希源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头。
他们交流很少,偶尔说话,声音也是轻轻的。
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那种仿佛相知多年的熟稔与默契。
阳光正好,透过窗棱格照进来,照在窗前的两位如青葱般水嫩的少年身上,给他们的周身涂抹上一层莹润的光。
真真是两小无嫌猜,豆蔻好年华。
陆李氏拉着陆亦盛停住了,她有些不忍心打断他们,但
男女七岁不同席。虽说乡下地方,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但是两个孩子这样亲近,传出去总是不太好的。
于是陆李氏上前,想要出声提醒他们。
这时,她身后突然哒哒哒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窜过一道黑影,擦过她的身旁,直到跑到陆希源面前,才堪堪停住。
那人停下之后却愣住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狗蛋,你你在给姑娘家梳头?”
陆希源转头看了他一眼,脑海中自动就浮现出关于他的记忆。
原来是赵东海,他最好的朋友。
平日里两人一起掏鸟摸鱼,现在来找他,想来也是叫他去玩的吧?
陆希源尽量用熟稔的语气与他说:“找我啥事?”
“哦,”赵东海这才想起来,“狗”
陆希源一记眼刀过去,赵东海立刻改口,“阿源”
陆希源的记忆里,有他跟赵东海说过很多次别叫他狗蛋的画面。他强调过狗蛋是他爹娘叫的,旁人不许叫,偏赵东海马虎的性子,总忘。
“阿源,我爹刚居然跟我说,要送我去学堂,还说你爹也说了,也要送你去。”
“你先等等。”
陆希源仔细地把谢小灵的头发在后脑偏高的地方固定好,然后顺着一个方向将长发绾好,再扎上布带,轻轻晃了晃发现很稳不会掉,这才说:“好了。”
没有镜子谢小灵看不见,但她伸手摸了摸发现很牢,而且现在清爽多了,视野都感觉开阔了。
“谢谢了。”
“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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