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正要发作,张引之一把拉住张仁忠,小声的将拿到信的过程和客栈中张恺对自己的行为一一坦白,果然,张仁忠听完后,也陷入了深思,无论是谁,碰到这样一件奇怪的事都会觉得好奇吧?
张仁忠摸了摸张引之的头,席地与张恺并坐在草地上,沉声道:“恺儿,舅舅清楚,自小你就受了很多委屈,舅舅也知道你们母子过得辛苦,但一个人的尊严不是别人给的,是你自己挣得!难道你要一辈子活在过去吗?”
“不,我不要,我就是不要一辈子活在你们的阴影下!”张恺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那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大理寺会在别院搜出大量金银和字画古玩?”张仁忠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兵部办公,还未来得及将手中事情交代清楚便匆匆赶去衙门将两人领回了张府,在大理寺大概也了解些大理寺现下搜集的证据。
秀才虽无官职在身,却也是经过县、府、院三试,进入郡学、州学或县学的生源,再参加乡试便可成为举人,然后是会试与殿试。而科举三年一次,士农工商,秀才在燕国的地位还是很高的。而张恺除了是张仁忠的侄子,只是一介布衣而已。
虽然张仁忠也有些质疑这次官府的办案效率,但看着眼前的证据,依旧束手无策,死了个秀才,又是大理寺管的案子,无论如何是压不下来的。见张仁忠眉头越发紧皱,身旁的妇人焦急的拉扯着自己儿子的袖摆道:“你倒是快说啊!”
“是我,去江陵截了骆家的,”张恺此话一出,张仁忠与张以柔面面相觑,独留张引之惊愕的张大双眼,心中默默咆哮,我这表哥还真是条汉子!果然我们张家人就没一个怂包!
“你是如何能截了骆家的银子?”张仁忠消化完这个消息,立刻追问道。
“我使诈在他们喝的水里下了迷药,”张以柔听完,眼睛红红的,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傻孩子啊,你被骆家耍了!”张仁忠恨铁不成钢的低吼道:“该死的骆佳豪。”
“什么?”张恺这才慌张的抬头,看向张仁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骆家常年走货,又怎么会这般轻易被你截了。而且骆家被劫了货物既不报官,又不寻物,你想过为什么吗?”张仁忠摇了摇头,越说张恺的脸色就越苍白。
“那秀才的打油诗,这几日传遍了大街小巷,张府树大招风,本就惹不少人窥探,你又自傲清高,说话亦是得罪了不少人,现在有心人抓了把柄,又怎会轻饶?”张仁忠到底老谋深算,只是听张恺将事情草草说了两句,就将事情推断出了个大概:“你是骆家嫡子,当年骆家人将你们赶出来,是欺负你们孤儿寡母,而此刻,你刚及弱冠,又背依张府,他们怕你找骆家寻仇,便先下手为强,我猜,肯定是有人故意放消息让你去截了这趟银子吧?”
“是,是,”张恺听完,双手无力下垂,现在想来,一切太过巧合,平日只觉得寄人篱下,好不自在,想着截了骆家的银子,自己有了依仗,也不必留在张府看人脸色,谁知道,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到此,心越发凉了。
张引之听张仁忠说完,心中自是懊恼方才所想,哎,好在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也是自己误将鲁莽当做了英勇,本以为重生一世,提前知晓未来,自己比起寻常人高明许多,却差了父亲这般多......
“那哥哥,恺儿还有救吗?”张以柔雨泣云愁的望着张仁忠。
“此事若真如我猜的那般,那骆家必定还留了后手,你先带恺儿回府休息,明日我再派人细细查查骆家动静。”张仁忠长叹一口气,亦是满面愁容。
“父亲,我...”张引之刚想开头要求加入,便被张仁忠一个责备的眼神吓得闭上了嘴:“今日不早了,明日你还要上学门,早些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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