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后,容佳先去宿舍换了校服,这才背着背包出门。
已是深秋,放学时就已经接近黄昏。
她一个人慢慢往前走着,有时候还用脚踢一下路边的小石子。
刚才她又收到那个人的微信,依然是那种肉麻的话,她依然没有回复,同样也没有删掉。
为什么有些人可以那么无耻?
不是,容佳其实不仅是惊叹于那人有那种无耻的想法,更多的是惊叹于此人的锲而不舍。
难道一定要骗到她才肯罢休?
只是,他凭什么以为她会上当?
容佳脸上浮现起一个凉薄的冷笑,拐进易贺所在的小区大门。
易贺住在顶楼,楼层很高,这个时间段的电梯比较繁忙,容佳背着包静静地站在电梯最角落的位置。
有个中年男人一直往她这边挤。
开始时容佳并没有特别在意,只以为是人太多,他被迫挤她,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
那个男人的身后的空间,并没有到非得贴着她的地步,尤其不应该还一直往她身上挤,几乎已经是将她半抱到怀里的姿势。
容佳不动声色,依然维持着偏着头看旁边广告牌的动作,只在那个男人又一次用身体挤她时,动了下放在衣兜里的手。
“啊!”男人闷哼一声,身体猛地往后弹了一点。
容佳佯装不明所以地看了男人一眼,只见他捂着腰,脸色十分难看。
容佳一脸冷漠地再次将视线投到旁边的广告上,而那个男人并没有再挤她,并很快出了电梯。
电梯终于停在易贺所在楼层,容佳最后一个走出电梯。
同时她低下头,看了眼自己右手心那把圆规。
到了门边,容佳按门铃,给她开门的是潘予誉。
见到容佳,潘予誉的嘴张得很大,然后一声惊呼:“我去!嫂子,你终于来了!”紧跟着,这个大嗓门就开始冲着卧室的方向嚎,“易哥,嫂子来看你了。”
卧室里,易贺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出来:“那你还不快点消失。想当电灯泡啊。”
听声音,感觉中气很足,倒不像病人。
潘予誉一手指卧室,冲容佳做了个请的姿势,一手指着门,小声说“嫂子,那我先撤了”。
一眨眼,潘予誉就溜了个不见踪影。
容佳:
虽然是大嗓门,好像还缺根筋,但是容佳觉得潘予誉有点可爱。
她喜欢跟简单的人打交道。
大概因为她自己已经没办法如此单纯。
要有多幸运,才能一辈子不用长大,永远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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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经是暮霭沉沉,卧室里却没有开灯,易贺靠坐在床头,昏暗的光线里,容佳最先注意到的,是他打了石膏的左臂。
容佳这下是真被吓着了,不由地快走几步,愣愣地站在床边。
“你你不是感冒吗?”
易贺笑得特别开心,不像挨了打,反倒像刚中了五百万。
“心疼了是不是?”
容佳心里有点乱,讷讷地问:“到底怎么了?你遇到坏人了?”
“谁让我自己乌鸦嘴,提什么‘雨夜屠夫’。不过主要还是怪你,要不你非要回去,我也不会遭这个殃。”
易贺语气轻松,完全就是在开玩笑,容佳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一句“对不起”脱口而出。
易贺这人也是皮厚,一点安慰的都没说,大大方方地就把这句对不起接受了。
“这事还真怪你,这声‘对不起’我受得起。”他拍了拍自己右边的位置,“先坐下来吧,站那里显得比我高是吧?”
容佳心不在焉地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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