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板上的轮廓渐渐清晰,莫瓷看的出神,这样熟悉的轮廓,即使是过去那么多年,依旧是她画的所有人当中最传神最生动的。
莫瓷拿起架上的橡皮擦,从边沿处开始,一点一点地擦掉,她告诉自己不能再画下去了。
可是擦着擦着,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伸手就把纸撕了下来,揉成团扔到地上,却发现,褐色的地板上布满了无数个她画的素描纸团。
才想起,她已经在画室画了一整天的画,但那些画,通通成了废纸。
她竟然,画了整整一天的纪陉年!
莫瓷用力的握着画笔,“啪”一声响,画笔应声断落,寒意沁入四肢百骸,她冷的发颤。
再抬头去看画板,洁白的素描纸却突然出现了纪陉年生动的俊脸,莫瓷瞪大了双眼,吓得站起身连连退后好几步,再定晴一看,画板白白的一片,是她看错了。
可是,她都受挣扎受折磨这么多年了,纪陉年的影子依旧在她的脑海,心里,阴魂不散。
纪陉年对她的影响力依旧是那么的深刻。
心底的委屈,怨恨,痛苦终于在一瞬间全都爆发了出来,“啊啊”莫瓷尖叫着将画板及框架一齐大力推到地上,连带弄倒了脚边的染料瓶等杂物,凡眼睛能看到的,伸手能触到的,都被她砸了个稀巴烂。
莫瓷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双手鲜血淋淋,重重跌坐在狼藉的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莫凉枫特意安排在莫瓷身边的小丽听见画室的声响推门进来,看见满地的狼藉,而莫瓷仿佛坐在一片废墟中间,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脸色惨白如画板上的白纸,眼睛没有聚焦地望着一处,恍恍惚惚。
小丽吓坏了,赶紧跑过去要将她扶起来,“瓷小姐,您您怎么了?”
莫瓷恍惚着回神去看她,露出抹羸弱的笑,“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被小丽搀扶着站起来,低头看了眼地板,“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吧,我回房间休息了。”
小丽担忧地看着她,目光顺着她的肩滑下停在她血淋淋的手上,“瓷小姐,你的手。”
闻言,莫瓷也只是瞟了一眼血色模糊的双手,丝毫不觉疼痛,声音轻淡,“不要紧”
然后便一步一步地走出画室,光着的脚踩在地板上,却印出很多血印子。一地的碎片,莫瓷赤着脚踩在尖锐的木屑上,怎么可能无碍。
可她竟一点不感到痛,眉头都没皱,但眼里渐渐有了泪光,越凝越大,大,一颗一颗地滚落眼眶,不消一会,已是满脸的泪痕。
纪家老宅
“三哥,出事了?”慕槿年一进门就看见了下楼准备到客厅的纪陉年。
纪陉年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吧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说。”
“非洲那边传来消息,我们的货,被人截了!”慕槿年阴沉着脸,领带歪歪扭扭地挂在脖子上,衬衣也只是凌乱地扣了几个扣子,衣领外翻着,有些狼狈。
纪陉年手里端着酒杯,眼睛微眯,脸色染上阴霾,“怎么回事?说清楚。”
“当时那批货都已经开始装箱了,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帮人,话都没说就开枪,我们的人,全交代在那了!”慕槿年说着脸上多了几分哀戚。
纪陉年静静地坐着,垂着眼睑似在是沉思,“查出是谁了吗?”
“非洲那边的意思,好像是白家。”慕槿年说道。
纪陉年眯着眼,摇了摇头说,“不会是他,这批货事关程家,大哥不会如此不理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慕槿年问。
纪陉年斜眼看他,“二哥呢?他有没有受伤?”
“没有,林家好像有什么事,所以他非洲的谈判刚结束就先回国了,货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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