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琹赟心中一沉, 张了张嘴, 那句“你从何听来”突然卡在喉头。
甯和郡主聪慧之名谁人不知?
相比皇帝这几日的动作已经让她想到了。
他心下冷笑。
皇帝打的好算盘他怎会不知, 只是可惜他如今不能轻举妄动。
他知晓她没想到那人将会是她。
但他说不出口。
毕竟...那确实是委屈她的。
锦甯杏眸微闪。
姒琹赟方才的表情自然瞒不过她。
看来她的想法无误。
和忈王府的婚约想必与她不免要扯上关系。
只是
她稍稍扯了扯唇角。
皇帝是要惹事了。
“怎么。”便听姒琹赟淡笑道, “怕本王怠慢了族中姐妹?”
他知道她是担忧族中的哪位姐妹会误会个什么, 她不愿伤害族亲姐妹。
锦甯一怔,似是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来。
姒琹赟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毫不在意一笑, “既你都早已猜到, 本王再藏藏掖掖又有何意义。”
锦甯不去看他, 轻轻叹声, “若是教旁个人听到了也不是小事,还望王爷谨慎行事。”
姒琹赟心下一软, “多谢。”
锦甯微微颔首, “那本宫便先回了, 王爷自便。”
“今日你的提醒, 本王铭记在心。”身后传来他带笑的声音, “算本王欠了你一个人情。”
锦甯回首, “王爷说话可算数?”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那甯和如今想要回来,可否?”
“自然。”
锦甯福身作揖, “还请王爷宽恕琴姐姐。”
姒琹赟的目光突然很深很深,他终是一笑, “只此一次, 算是本王看你的人情。”
“甯和替琴姐姐谢过王爷。”
姒琹赟笑了一声, “她多大的面儿?需你替她问谢。”
锦甯只勾了勾唇。
姒琹赟忽地一叹,“你那位琴姐姐不是个简单人物你且.自己留个心眼儿。”
锦甯一愣,笑着道谢,“多谢王爷。”
他知道那句话他不该说。
只是
姒琹赟望着少女纤细的背影微微出神。
——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他寻到她时,望见她漫步河堤的第一眼脑海中便已浮现这一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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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甯回到听风榭时又传来了消息,就听说蹴鞠赛又取消了。
她疑道,“不是才说了要蹴鞠的?”
姒乐耘由着身旁的婢女替她披上裘衣,道,“这不是天儿沉了嘛,灵台郎观测天象,说是许要降雪。”
锦甯挑了挑眉,笑道,“元旦将至,降雪倒别有一番乐趣。”
“可不是。” 姒乐耘紧了紧裘衣,“今日确实是冷的,本宫估摸着不久便有雪至了。”
宝念也为锦甯披上裘衣,在她手中塞上一个紫铜鎏金手炉,小声道,“殿下,太子殿下念您体弱,特意命人送来的。”
姒乐耘朝她挤了挤眼,“哟。”
锦甯将手炉拢进袖中,浅浅笑了笑,“嘴贫。”
她皙白的指尖点了点姒乐耘的裘衣,“这紫貂儿可是甫惪秋狩那日得的?当日多少女眷眼睛都黏在上头了,听闻二皇子五皇子也求了好久,他终不是赠于你了?”
姒乐耘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皇兄是我兄长,而于你自是不一样。”
锦甯微微红了脸,侧首不去看她,却一眼望见了远处的姒乐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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