缔江做梦了,很罕见的,做梦了,梦见了斯波南卡的曾经。
漫天大雪纷飞,孩子被迷的睁不开眼,她吐了两口着热气,认真的看着白雾缓缓飘开,她听到了细微的踩雪声。
瘦小的老人扛着一个大麻袋走了过来,袋子很重很沉,老人却连汗都没有一滴,她悄悄托了托袋子,老人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手上放松力度,孩子立马被压了个蹑蹉,老人提回袋子,向前走去,孩子吸了吸鼻子,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老人并不高大的身影给她挡住了风雪,但却不曾放缓脚步,孩子跌倒了,埋进了雪里,再爬起来,老人已经变成了小黑点,她想,爷爷可真厉害,背着这么重的东西也走得这么快,拍了拍身上的雪,她追了上去。
“师傅,我长大后也能像你一样厉害吗?”孩子肌肤雪白,由此脸上的冻红更加显眼,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比那晶莹的雪花还剔透,即使在厚厚的积雪里费力的扑腾,她也不曾露出丝毫委屈。
“注意我走路。”老人走在积雪上,只留下浅浅的印子,而不会像她一样深陷进去。孩子哦了声,快到家的时候,已经不再跌撞,老人心里满意,难得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你不会和我一样,你是缔家最后的希望,你只能超过我。”
孩子正捂着手呼气,通红的脸上是不知世的无邪,她唔了声,“好,我会超过师傅。”
“去,抓住那只兔子。”老人命令。
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缔江就像只凶兽,身法依旧稚嫩,老人却可以观望到她的未来,缔江,会成为一把尖刀,刺破一切,让没落古武暗杀术再次崛起。
“师傅,这只兔子好瘦。”她捉着奄奄的兔子,它的毛和雪一样白哩。
老人没有回她,他在雪中前行,无论雪有多大,步伐始终一致,就像一匹瘦骨伶仃却高抬着头的孤狼。
把兔子拴在腰上,她跑了过去。
他们的身影被风雪覆盖,渐渐消失在雪际,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缔江知道师傅是她的阿爷,虽然他从来不让她叫。
她不记得是多小的时候了,那天向来沉稳的爸爸抱着她,眼里流了很多水,一直说着对不起,然后没见过的老爷爷把她带走了,临走前妈妈告诉她这是阿爷,但阿爷让她叫他师傅。
“我不需要子孙,我只需要能够传承缔家的弟子。”老人说完这句话,她就成为了缔江,杀手缔江。
他们住在山野,偶尔阿爷会带着她,去城镇买些生活必用品,那里很繁华,人们的脸上带着欢笑,和她同龄的孩子在亲人怀里撒娇,与伙伴打闹,她蹲在树上,脸上没有表情,眼里闪着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人背着手出现在在树下,“怎么,你很羡慕?”
摇了摇头,她跳下树,抓起布袋背上,袋子依旧很重,她却可以背起。
这些生活她很小的时候体验过,但她并不想回去,因为夕阳下坐在窗前给她缝衣服的阿爷,表情看上去很温柔。
除了每日对她训练,阿爷有时候也会消失一阵子,她知道,他去杀人了。
就像捏死兔子,人的脖子被刀划过,就渐渐不再温暖,身子变得冰冷僵硬,她收回匕首,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但是,就像杀死兔子她就可以吃饱,杀死人阿爷就可以再活久一点。
阿爷病了,他变成了一个枯瘦无力的老人,雪天里他再也不能在雪地上留下浅浅的印子了,她接过了他的工作,接取任务获得报酬,回到家里,她给阿爷缝补衣物,但她仍不明白他缝衣服时为什么会露出温暖的表情。
端着药碗,她听到了阿爷的咳嗽声,像拉破的风箱,嘶哑无力,祖父对她说过,杀手要学会忍耐,小时候,她浑身发热,连续数日变成了一个废物,她忍耐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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