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潜入金家府邸后, 玖月一直警惕周围。脚下速度不慢, 速速进了内院。西院房间仍燃着烛灯, 只等玖月进去了, 才悄然熄灭。
黑暗之中,摘星猛地睁开眼睛,瞳仁一动, 立刻攥紧被角, 提防地问“何人如此大胆”
凭空响起一声笑, 身形飘飘然坐于摘星床头。指尖轻轻扫过摘星额前凌乱的碎发,感受那熟悉的抚摸, 让摘星紧绷的心缓了下来。
“姐姐”
“真是个傻姑娘,你这般疯魔,该让我如何放心将你留在人间。”玖月揽过摘星肩膀,将其抱在怀中, 最是感慨, “怎么一颗心就偏生落在了这种低贱的地方。”
“姐姐,别带我走, 求你了。”摘星抽泣两声, 身子软塌塌,两目低垂甚是可怜。
一声长叹, 玖月既是无奈,又是失望“你何必这般糟践自己”
“我是喜欢他。姐姐, 我喜欢他”
那是许多年前, 她还是个幼女。生在长生天宫内, 抬眼只能看看上头四四方方的天,那时她以为,天不过如此。
生活虽极为精致,却犹如养在奢靡牢笼中的金丝雀。每日规行矩步,生怕出半点差错,那时候,她不快乐。
十一岁那年,终日闭锁在天宫的她,有了下山的机会。这头一遭,她便见到他。二人年岁相当,他玉树临风聪明绝顶,她出尘绝艳摘。
为了能多看他一眼,这些年摘星到底做了多少准备,连她自己也数不清。
如今终能够守在他跟前,摘星又怎会放弃
犹是恨铁不成钢,玖月对着摘星额头狠狠戳了一下“当初就不该带你下凡世,见他一眼误你终生,我心中悔的很”
摘星却窃笑,知道这是玖月退步,自己尚可留在人间,留在这金府。
只是玖月未能如她所愿,开口打断了她的妄想“是母后让我来的,这次若接你不走,她定不会轻饶。”
单是母亲,摘星并不在意。她初下人世时能留在凡间,那么如今依旧可以。只是若玖月是奉母后之命要将她带回天宫,那白日所见之人,莫非有假
想到如此,摘星不免慌张。将白日之事说与玖月,玖月听闻后略略思忖“你未曾见到他的脸”
“是呢。”摘星点头,“他脸上确实是父王的圣花莲纹黄金遮,这我不会看错。”
黄金遮又名锁神壳,以蛇为灵、金为器,可迷惑人心智,操控其行为,使其成为无意无识的行尸走肉。
这东西全世间就唯有一个,多年前落在了陆琢手中,后就安放在了长生天宫的玉灵殿内。若那人脸上真是圣花莲纹的黄金遮,想必定是陆琢找来的新人
只是这短时日仙门百家中并无人失踪,那被掳来的人是从哪儿寻来的今日若非摘星提及,她也未有察觉。
“姐姐,这其中是否有所不妥”见玖月半晌未曾回应,摘星也一时间没了分寸。莫非现在阿爹与母后离心至此,以至两人竟开始分头行动,心中各有所图却彼此相瞒
玖月无奈,只得将这些时日长生天宫里的事情道明。摘星听完,霎时间变了脸色,捏紧玖月的胳膊问道“姐姐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你忘了吗我从金家拿走的阙娥,分明是用在宿无欢身上的,为何会最后会拿去毒杀了大将军,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玖月冷笑一声,“姜越原本与母后就是不可兼容,母后忍耐这么多年才动手,已算是仁至义尽”
“你骗我”摘星连连摇头,“这不可能,若果真如此,母后多年前就可对大将军动手,又何必苦等到现在这其中究竟如何,姐姐你今日要说予我明白”
而当陆琢与姜越的事真的被道了出来,摘星却只觉有什么东西震得她脑袋中一片空白。
“当年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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