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般如虎钳死死夹住了辰维桢的手腕, 后者痛得直趔趄, 甩了两次都没甩脱,忍不住怒喝道:“余望舒你有毛病吗!她叫林夕颜,放开我!”
“夕颜”余望舒失魂落魄的退后半步,颤抖着手想抚摸那个由光粒子组成的半身像, 却又怯怯的僵在原地,生怕一伸手便碰碎了这个美梦。
投影里的女孩看起来比几年前成熟了,眉眼都长开了, 再不似小女孩儿被病魔折磨得形容枯槁的模样。虽然如此,但五官还是那副五官, 梨涡还是那个梨涡,依旧是让人心疼的模样。他曾无数次想象过小夕颜如果活下来了,以后一定是个美人,就像这副投影一样。
可她不是死了吗?就在他怀里咽了气。
“这孩子患有韦氏综合症,本来是死定了,”秋攸宁边说边观察着室友的神情,心中有些不安, “做了十九次手术,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还活着?”余望舒呐呐自语,眼中的光突然强盛起来,像无尽黑夜中燃起一颗太阳,他激动得不可自抑, 连声音都颤抖起来:“夕颜还活着?哈哈哈哈我早就知道是这样, 肯定假的, 他当时骗我说夕颜死了,假的呜呜呜”
他虔诚的感谢上苍将妹妹还给自己,并起誓从此以后行善积德,再不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只求老天爷不要把他犯下的罪孽再报应在妹妹身上。
他又哭又笑,像正准备跳楼自杀的乞丐忽然被数不清的现金砸了下来,又像是迷途半生的羔羊终于撞见上帝之光。秋攸宁从没见过情绪如此激动的余望舒,从第一次见时他就像一个将自己的欲求压抑到最深处的苦修者,以自虐式的修炼来麻痹自己,不让自己有一丝空闲,好像是在以此逃避些什么。
她记得到普林森军校的第一个夜晚,余望舒夜不归宿,后来告诉她是去陪他妹妹。他有个早年夭折的妹妹,葬在军校的公墓里,秋攸宁不记得他说没说过那个妹妹的名字,但他每次提及那个孩子时悲伤的神情绝不是作伪。
可如果真是如此——秋攸宁看着欣喜若狂的男人,突然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辰维桢却懒得思考肌肉猴子为何突然神经发作,直截了当的皱眉问道:“现在不一定还活着了,你到底见过她没有?”
余望舒脸色一变,紧张得捏碎了窗框:“她怎么了?她在哪?”
“她可能知道杀手‘夕颜’的真实身份,我们刚刚去她家,却发现她被人绑架了,”辰维桢用脚点了点地,“被人掳到这儿来了。对了你和那个余晖不是很熟吗?”
久旱逢甘霖的大地才刚落下一滴雨水便偃旗息鼓,余望舒的脸上血色尽褪,他难以置信的僵硬转头。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屋子里已经安静很久了。
劣质的木板门被猛地踹开,整扇门板直直飞出,去势不减的撞到了屋内的墙壁上,砸出一大片裂纹。赤裸上半身的余晖坐在床边正在抽烟,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门板吓了一大跳,抬头便看见了门口那人铁青的脸色。
余望舒没有看他,第一眼便看见了床上赤身裸体的女孩儿,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胴体以奇怪的姿势弯折着,浑身上下青紫掐痕遍布,浅色发丝凌乱的扑在脸上,看不清容貌。踹门的声响那么大,那女孩儿却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充耳不闻,安静得像个支离破碎的洋娃娃。
“你,你要死啊?”余晖虚张声势的说着,缓缓离开了床铺,踮着脚向外走去。
余望舒好像没看见他,却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一蓬红色粉雾毫无征兆的从体体内迸发,将余晖笼罩其中!后者下意识闪避,却不料那红雾如影随形,倏忽之间已经顺着他的鼻腔涌入。他只抽搐了两下,便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
不到三秒便已毙命,死状和辰氏之人一模一样。
辰维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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