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珠流苏,丝锦流霞,身着册封礼服,真发挽玉,翠钿横方,梳着一丝不乱的旗头,远山黛色,飞霞妆茜,画着精致的妆容,钮祜禄懿菡步步生莲,三跪九叩完成册封大礼,前去长春宫聆听皇后教诲。长春宫中皇后坐在凤座上,一袭明黄色的凤袍,细如蛛丝的金线绣成飞舞翱翔九天的凤凰,刺绣处坠着细小而浑圆的真珠,与千丝万缕的金线相互生辉,贵不可言。皇后一身后宫之主的气场,令人不敢直视,但她嘴角偏又挂着温软的笑容,望之可亲。
看着下方跪着的规规矩矩的可人儿,皇后照旧历说了几句叮嘱,便将雨荷拉起来细细端详,她到不奇怪乾隆为了这个女子进宫费了不少心思了,施着粉黛,一身明艳,却依旧是温婉清幽的气质,让她想起王维的“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这个人到有几分那样的意境。皇后有和蔼可亲的叮嘱了雨荷孕期注意事项,聊了聊宫中琐事,才带着雨荷去慈宁宫拜见太后。
雨荷温婉规矩,太后倒是十分满意。再加上皇后妙语连珠,哄的太后喜笑颜开,慈宁宫内气氛十分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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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荷从慈宁宫出来,穿过西三厅,转过几个亭台水榭,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启祥宫,宫中离太后娘娘最近的宫殿,除了皇上住的养心殿,就是这里了。雨荷明白,这样的位置安排,就如跟在自己身后的苏嬷嬷一样,既是恩宠庇佑,也是监视忌惮,端看她以后是否安分守己罢了。进了内殿,雨荷沐浴更衣,卸去脸上层层妆容,换了常服斜靠在美人榻上。重赏了苏嬷嬷又让雁紫带她去休息,等到身边只留下流翠和璇夕姑姑,雨荷才敢松一口气。
流翠是她自小的贴身丫头,璇夕姑姑是夏母身边的旧人,她原是包衣籍的宫女,十三岁进宫,好不容易过了二十五岁放出宫,偏偏族中犯了事,她也被牵连入狱,幸有宫中旧友搭救,只是贬入奴籍,被夏母买下。乾隆念在雨荷孤单,赐了恩典允璇夕入宫服侍。如今宫中只有她们两人雨荷敢完全信任。
雨荷呷了一口兑了玫瑰香露的蜜水,葱白的玉指揉着眉心。璇夕姑姑站在她身后替她按摩头部,“小主,若是疲惫的话,便拿梳子蓖一蓖吧。”雨荷摇摇头“我没事,只是莫名有种无可适从的感觉。”
璇夕走到雨荷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雨荷伸手要将她扶起“姑姑这是干什么,岂不是折煞我了。”璇夕不肯起来,肃言道“小主是慎嫔主子,奴婢是掌事姑姑,尊卑有别,没有什么折煞不折煞的,您要分清身份之别,更要习惯别人参拜,这是奴婢提醒您的第一条;其次,宫中生活,不聪明的活不下去,但太聪明的也容不得她活下去,小主天性聪慧,怎么才能适当藏拙,想必明白;宫中只有三个正经主子,怎么得了一个稳定的靠山又让其他两个不生讨厌忌惮之心,才是小主最该考虑的。”雨荷低头静默一会儿,声音带了几分苦涩道“我明白了,定不会辜负姑姑这番苦心。”
璇夕默默注视着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心疼却还是狠心说道“奴婢再得问小主一句,在这宫中,您最在意的是什么皇上的恩宠,后宫的位分,日子的平淡,还是您肚子里的皇嗣?”雨荷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小腹“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流翠在外面盯着,小主可以说实话,这样的机会不多,奴婢不得不问清楚。您要明白,即是您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求,这宫里也有上百双眼睛盯着您。”璇夕语气里难得的急促感让雨荷喉头一紧,她清楚璇夕姑姑逼她说个答案的意思“为女则弱,为母则强。我自然要先护住自己的孩子,”璇夕松了一口气“但我也不愿欺骗甚至算计皇上。姑姑,我不求名位荣华,只想带着自己的孩子好好过下去。”璇夕蹙起眉头,她看大的姑娘啊,还是太单纯了些“小主不求名位荣华,那么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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