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写了简单的几个字:玄临,裴山青欲发难于我,速归。
苏郁岐素日说话的口气简单粗暴,这很符合她的说话风格。字写少一点,破绽就会少一点,尹成念吹干纸上墨迹,检查了一遍,觉得足可以以假乱真了,才将信叠好了,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小油纸筒来,将信纸装进去,站在门口打了声唿哨,一只白羽的鸽子扑棱棱飞了下来,落在她手心里,她将鸽子抓住,把信筒绑在了鸽子腿上,拍了拍鸽子的翅膀,不太高兴地嘟囔:“去吧,找主子去。”
做完这一切,她看见老宗主还站在庭院里,没有离开,她晓得他是在等她,挪蹭着过去,小声嘟囔:“宗主,我,能跟主子去告个别么?”
冯十九蔼声道:“他接到你的信,很快也就回去了,你们去昙城会面,还需要告什么别?丫头,别磨蹭了,快收拾收拾,上路吧。”
尹成念不情不愿地回去收拾行李了。
也没见过这样的人,自己的干儿子,不管不顾,却将一个不相干的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那苏郁岐究竟与老宗主什么关系?主子又如何欠了她还都还不清的债?
这些事化成无数个问号在她的脑子里打转转,直转得她头昏脑胀意乱心烦。
收拾好了行李,吩咐了管家一声,在冯十九的监督下,尹成念默默踏上了归程。
皿晔从七皇子府走出去之后,恍恍惚惚,没头没脑地走了一段路之后,无意识地走进了一家酒楼。
伙计迎上来,问要点什么菜,他道:“随意吧,上一壶酒来。”
伙计瞧他黑着脸,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势,伙计不敢多说,上了几道小菜并一壶酒来,道了一句:“客官,您慢用。”便远远躲开了。
孟七未敢跟进酒楼,只好在外面等候。酒楼的外面有桌椅,他随意寻了张椅子坐下,视线刚好能看见皿晔,但皿晔的视角并不能看见他。
皿晔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瞧着酒杯发呆了半晌,却又没有要喝的意思。
孟七坐在门外瞧着他,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这样的皿晔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甚至比行尸走肉还木滞。
良久,皿晔忽然站起身来,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转身往外就走。
孟七猝不及防,没能躲得开,与皿晔撞了个正着。皿晔瞧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仍旧木滞地往前走。
“你去哪里?喂!孟玄表弟!你去哪里?”大街之上,他既不能称他为阁主,又不能直呼他的本名,叫这个名字,又怕他根本就不记得这是他现在的名字了,孟七焦急地追了上去,扯住他的手臂,“孟玄表弟!”
皿晔回头看了他一眼,面色铁寒:“我不是说了吗,不要跟着我!你跟着我做什么?”
孟七真是一肚子冤屈,却又没地方说理去。
“那个,孟玄表弟,现在也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你要是没有什么事,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先把饭吃了再去做别的可好?”孟七半是哄劝,半是强硬地将他往酒楼之中拉扯。
皿晔眉心微微一拧,“你若是饿了就自己去吃,我还不想吃饭。”
“那就陪我喝两杯可好?”
“我还有要事在身,没有时间陪你喝酒。”皿晔挣开了他的手,拔腿往前走。
“……”孟七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望着他疾走的背影,怒声喊道:“你是得了失心疯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一个人憋在心里,你让我们如何帮你?”
皿晔停下脚步,转回身来,冷冷对他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的事,还不用你来操心!”
正说着话,忽然一阵鸽子叫声自空里传来,两个人都看向空中,只见一只白羽鸽子直冲皿晔飞来,落在了他的肩头。
皿晔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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