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被鬼迷了心窍。若不是母后,我大抵也不会走上这条路!我跟雪梅,也不会生死相隔,我们……”
“不要跟我提她!”皇后咬牙切齿道。
皇后恨余雪梅,恨她总是跟自己作对,恨她抢走了自己听话的儿子,更恨她让自己受尽屈辱!
若不是她,她哪里又会被禁足一月、被罚抄女戒,甚至丢了凤印?幸而她权谋在心,不然她这皇后之位只怕也会在那时被人夺去!
“你强要了她,你认为她还爱你吗?我的儿啊,你未免太天真了。”
皇后微勾了勾嘴角,眼里满是嘲讽:“那孩子你以为是你的?我看是一点也不像你,你难道看不出来?那就是太子骗你的,给你设的套,想让皇上想起那件旧事呢。”
她没给恭亲王说话的机会。
“你还铁了心地往里钻。我的傻儿子,要不是太子自己作死,只怕现今被皇上不喜的就是你!失势的也是你!你当时强要了余雪梅,自己被禁足三月,还不晓得这其中利害关系吗?”
恭亲王摇了摇头:“不,念雪是雪梅留给我的礼物,我没能护好她,我定要护好念雪。还请母后看在儿子的面子上,饶过她吧!”
恭亲王深深作了个揖。
皇后看着一向高傲不肯低头的儿子,竟又为着一个女人来求自己,气儿是不打一处来,当下便赌气道:“我要是不呢?”
“儿子念着母后为儿着想,不想同母后作对,只是母后,如你所言,儿子羽翼已丰,儿子定然不会让你得手的。”
他以前没能保护好雪梅,如今他定要护好他们唯一的女儿!
皇后怒瞪着从进门起就一直站着的恭亲王,久久不言。她看得出来,自己儿子这回是铁了心地要护着余锦瑟了。
皇后清楚得很,恭亲王早已不是那个听话的儿子了,更知道自己儿子的执拗,只要一碰上余雪梅的事儿就要疯魔。
皇后最是懂得趋利避害,半晌,还是她妥协了。
“你还真跟母后置气啊?多大岁数了,以为自己还小啊?放心吧,母后不会动她的,就是这回,也不是母后做的。”
恭亲王眉头并未松开:“那到底是谁在父皇面前说了念雪,又是谁支的招,要请念雪进宫?还有,玉叶以前是母后的人,现下伺候父皇,她到底又跟念雪说了什么?”
“那狐媚子,本宫一个不慎就让她魅惑了皇上去,真真是气煞了本宫!这回的事儿也是她作的妖,说什么进宫前承蒙余……昱念雪照顾,想她了。”
皇后不喜恭亲王的态度,但对他又发作不得,只好将气全数撒在玉叶身上了。
“皇上被她给哄得五迷三道的,就叫我设了这个宫宴,特特请了昱念雪进宫,你也不是不知道,还跑来质问我!这事儿我可是一点儿都没掺和。”
恭亲王虽不信皇后的说辞,但皇后的气怒又不似假的,况且皇后是他的母亲,关系不易闹僵。
他当下敛了周身的气势,躬身作揖向皇后赔礼道歉。
皇后自然是原谅了恭亲王,又对他好一番叮嘱,让他好生注意着,不要让旁人拿了把柄去了。
末了,皇后又叹道:“不是母后训诫你,只是这事儿你做得确实不妥。要是旁人母后定然不会饶了他们去,但你是母后的儿子,母后不会生你气。罢了,你去打点一番,问问那狐媚子宫里的几个丫鬟吧。”
恭亲王听了这话,又说了好一番好话,哄得皇后露了笑脸才作罢。
皇后送走恭亲王后,脸上笑容顿时消失无踪,一袖子挥落了一旁的青瓷茶盏,茶盏应声而落,在地上滚了一圈后,堪堪稳住身形。
殿内的宫女皆吓得一颤,跪在地上不敢言语,还是皇后贴身宫女紫儿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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