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话谁不曾质疑过？”贺连尘对着冷风翻了个白眼，“不过我在皇天殿确实见过她一回，她的眼睛，怎么说也不是个糊涂人，”想起那天见到的那双眼睛，像是被冰封了千年万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那是你认为，”男子哼了哼，决定忽略她开始的那一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谈论她是不是傻子？”

    贺连尘看着他刀削般的侧脸，徒有一张好看的脸，说出的话却那样让人无语，忽然很想就这样调头走人，最后她还是淡淡道：“有人用一万颗红阶兽丹找我买她性命。”

    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语气就像平时和男子把酒言欢时那么淡然。

    数年前，男子救了她一命，然后他们成为了对方唯一的知己。

    千年前，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在现实的求生面前，她成为了只能存在于黑暗中的杀手，刀口舔血的日子却没能泯灭她最后的良知，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在阳光下，和亲朋好友行走于天下。

    所以，在看见苏淼淼的眼睛时，她仿佛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所以，这一次她犹豫了。

    “哦，”男子握住折扇的手顿了顿，旋即淡淡应了一声，“她的命看来挺值钱的。”

    他的反应在预料之中，贺连尘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站了会，男子无声离开，贺连尘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有些困惑，一时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当然，她一直没有猜透过他在想什么，只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今日的他有些不同寻常。

    不过，那又怎样呢？她终究是没有那个能力去关心别人。

    一会，虚空波动，她煞爽的英姿也随着男子的消失一起消失。

    云雾里，只剩一片碧绿的叶子在风中飘荡着，上面承载的信息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然后碧绿的叶子缓缓裂开。

    两半，四半，八半

    直至最后裂成了无数细小的灰尘，灰尘随着风飞向远方，就像这里从来没有来过人，也从来没有落下过那片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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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万年前发生过的大战很多人都不记得了，能记住的除了那些活了超过十万年的老古董，还有就是喜欢看书的求知欲很强的人，或者还有那种被现实的安然蒙蔽了双眼意欲再度挑起世界大战的人。

    雪域覆地面积近八万里，在其周围曾有先辈大能布下过一层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结界，除非修为达到了晋幽高阶的人才能自由出入，普通人除非是遇到结界每十年一次的修补期才能在机缘巧合下进入。

    但这种机缘巧合并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至少这数百年来，从来没有人见到过普通人在里面行走的踪迹。

    “我看这是他们故意编出来引诱我们进去的诱饵，”茶馆里，一个中年男人捧着一杯热乎乎的茶水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同伴说道。

    “应该不是吧，那些修行者如此能耐，怎么还要放出这样的风声来？”这个人看起来要比开始的中年男子年轻许多，他抚着长长的胡须蹙眉想了想道：“或许经过这么久的时间，那结界早就支撑不住了，而且听说里面各种猎物应有尽有，若我们能进去猎得几只，那这个冬天就不用发愁了！”

    另一人点点头，“有道理，只是万一遇到妖兽了怎么办？”

    中年男子用粗粝的手掌拍了拍桌子道：“怕什么，我们人多着呢，就算遇到了妖兽又如何？还不是给我们送兽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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