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祖是武之大家c风华绝代,传奇无人可及,方有世人倾慕。”
“那你觉得家族为何扬名天下?”
“家族酒品登堂天下,如曾祖般无人可及。”
“你觉得,曾祖比之家族,何如?”
东方沐风立时语塞,思虑良久却也无法作答。
“你不肯言是怕冒犯于我,但你心中所想才是家族之基。”东方游龙伸出手臂托住东方沐风的手,“沐风,每个人都不完整,这才让他们的专长发光发亮,人生一世,最蛊惑人心的便是兼顾,人们总想把很多事情做到更好,这恰恰就是庸俗的伏笔。你智思不如他人c武力不如他人,乃至多处都比不了他人,但你是东方家族的人,东方家族的使命只有酒。做好你该做的事,把他做到极致,沐风,你会变得像我一样。”
东方沐风泪湿双目,叩首在地,“曾祖训诫,沐风永世不忘!”他发现,曾祖的话与三叔竟是那般相像,于心更加震撼,“沐风一定研出狂酹周天以飨曾祖!”
东方游龙微微摇头,“沐风,把胸怀放开一些,狂酹周天还是九月枫丹,本质上都为了让天下人开怀,切莫牵于个人,他日你成为酒的至尊,也不是你东方沐风的至尊。你要永远记得,酒,就和美梦一样,让不美好的人看到美好,让美好的人看见更美好。”
泪水滴落木板,东方沐风的内心从未如此澄澈,唏嘘的是,身为东方家族的人,他第一次被酒震撼到。回头想想,这么多年走了多少弯路歧途,为多少事分心扰神,竟然把最鲜明的印记模糊掉了,真是浑蛋至极呀
东方九万海强力绷着面庞,只怕一松弛便要掉下泪来,他的老父真的老了,老得让人觉得他的每句话都像是告别。他那零落的银发,仿佛最后的意志,固执得挺立面前。
翌日清晨,双马套车,东方游龙离开了碧洛城,驱车的是东方九万海。
东方游龙貂裘加身,车内置着火炉,每过十里,东方九万海便会检查一遍炭火。东方游龙很有精神头儿,不时向外望着,还从口袋里抓出几枚干果慢慢嚼着。
忽然,他掀开身前的车帘,探手伸出几个枣子,“千海,要不要吃点?”
嘶!
马忽然停了一瞬又赶忙奔腾而起,东方九万海抖着手抓起枣子,谁也看不到,他早已泪流满面。
东方九万海吞着枣子,连核都咽了下去,但那眼泪无论如何都止不住c止不住,那枣子咸咸的,但是香得不能比拟。父亲上次给他吃的,他已不记得了,对东方九万海来说,他的父亲半生严厉c半生消匿,与其掌事家族,他更渴望的是父亲的一丝关切。
但东方九万海的内心从未有一丝嗔怪,他知自己能力有限,事事圆滑何尝不是为了不让老父出面料理。这世上纵然乱麻无数,但“父子之间”纵有难言但永远纯粹,这件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根干参天,何须枝叶点缀。
可惜的是,山岗上的大批人马,打断了父子难得的时间。
师定图c明夕堂c林婉c风玄河,古坞四家悉数在列,带着不同颜色的人马。
如果没有利益考虑,这真是一支难得的助力。
牢房里的油灯总是那般昏暗,像个不信命又不抗争的人,活着没什么光亮,熄灭也不会让人动容。
这里的构造像一个个笼子,每个人只有一丈见方的空间,每到午夜,呼噜c梦话c磨牙此起彼伏。
古扬已有三个晚上没有合眼,他坐在角落c双臂抱肩,怔怔然望着地上草毡。之所以如此投入,因为有一件事他迟迟无法想通,而这件事又太过关键。
悬棺,到底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
此间关键便在于那悬棺的气味,它引发鹿角狼啸,古扬不由怀疑,最初悬棺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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