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兴大宴,所宴之人鲜见的少,加上雷布骧也只有四人。
雷布骧是个颇为魁梧的人,与太史瑜形成鲜明对比,一个厚重一个精干。浓密的胡须c枣色的面目,看上去有些粗犷,内心却颇为细致。
今日宴请的三人,乃是雷布骧最信任的骧府谋士,一老一中一青,老者在父辈便已供职,一步步看着雷氏壮大;中年人名叫曲仲文,乃是雷布骧的故交,心思深沉,很少显山露水;那青年则是近三年的后起之秀,尤其牧遥入府一事,他是纵观全程c上言颇多。
虽然牧遥被劫走一事让骧府大失颜面,但雷布骧一脸平静,哈哈畅聊便过了三巡之酒。
见众人已有微醺,雷布骧缓缓放下杯子,气氛随即变得肃了许多。
与很多大雍人一样,雷布骧也是极为推崇酒的一个人,而且他的领会更为深入。在他看来,酒不只是消遣c不只是解忧c不只是助兴。
酒,是一种激发,尤其是一些含有目的的酒局,酒能活泛出更多的想法。所以,雷布骧每次谈论重要的事都是在酒局,他不怕酒后乱语,甚至希望听到酒后乱语。
最先开口的是那青年,“将军,此次牧遥被劫一事,白马斋主力尽出,足以说明他们与晏平书之间有所罅隙。”
“何以见得?”
“晏平书行事绝不会如此张扬,一定是白马斋察觉了什么,才要强行将牧遥带走。”
“那我们为什么又找到了牧遥?”
“依属下看,此事全盘都是晏平书所设,其一,他想让将军看到白马斋真正的实力,其二,他要正式夯定牧遥与白马斋之间不可割舍的牵连,牧遥只是一枚棋子,白马斋的力量才是关键。晏平书作为崇烟柱石,焉能不有自己的势力,我料想白马斋只是打赢了前场,后续必是晏平书接手。”
这时,那老者道:“事无定数,切莫言之凿凿。以老朽看,此事颇为蹊跷,从骧府劫人,不论出于何种目的,后续都无余地,这完全不是晏平书的行事风格。”
雷布骧看向那中年人,“仲文,你以为呢?”
曲仲文是雷布骧最信任的人,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少”,他头发少c胡须稀c衣衫单薄c无一坠饰。一如他的外貌,他想得也少,但总能切中要害。
“将军,如果白马斋与晏平书都无法完全解开此局,我们不得不想,会不会还有一方势力?仲文有一猜料,但只空口无凭。”
“但说无妨。”
曲仲文微微凝目,“我以为有一股更强的势力假借白马斋之名劫走了牧遥,晏平书并不是执刀人,甚至还是他人鱼肉。”
青年立时惊诧,“比白马斋更强的势力?先生是说碧洛城中藏着一支连我们都不能发现的杀手组织?”
曲仲文不言是否,反道:“此局之疑有三,其一,最早接触牧遥的究竟是不是白马斋的人,其二,牧遥走出骧府究竟与何人接洽,其三,晏平书为何全无踪迹,如此与骧府为敌绝不是他的考量。”
随即,曲仲文起身徐徐而行,“此非狂局,而是迷局,我听过一种颇为贴切的比喻,将此类之局形容为‘三烛之笼’,此三烛高低不一c大小不一c明暗不一,任何二人都不能看到同样的景象,甚至连这设笼之人都不知这光火会燃出怎样的奇景。”
青年道:“先生此言,便是我等无能为力了?”
“不,势已起,有人利势c有人背势c有人扬势c有人抑势,正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时机,不到最后谁也不敢说赢。”
青年心中疑惑,不知是曲仲文看得远,还是他危言耸听,一次骧府劫人,会带出这般之多?
雷布骧眉目炯然,“那仲文以为,接下来要如何行之?”
“洛国朝局,骧府多飞进一只鸽子,瑜派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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