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觉得无趣。他的质问像是垂在软绵的棉花上,一点力道都没有,他的声音却是冷硬,“可惜了,这辈子你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像是一只失去自由的鸟儿被囚禁在这富丽的牢笼中,等到振翅的双翼谁去扑腾的力道。
掌心的U盘坚硬的外壳咯得她生疼,她直起身子,站定,腰间的疼痛缓和,“随便。”
满不在意的口气,好像接受的午餐吃什么的建议。
“宋先哲,我会找到他,然后毁了他。”他冷绝的声音再响起,语气并没有剧烈的起伏,但串联的意思却像是一道锐利的锋刃,割裂了她的神经。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她被激起,情绪激动。她并不想宋先哲因为她再次受到任何的伤害,她不想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受她的连累,得不到一个好的下场。
气氛沉默,他自顾自点燃了一支烟,雾气缭绕在两人的缝隙之前,遮掩了他虚虚实实的轮廓,原来谈及到宋先哲的事情才能激起她的愤恨,原来,她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在乎宋先哲,他吸进一口香烟,缓缓吐出,语气冷得像是隆冬的暴雪寒风“因为这样你会痛苦。”
她不能再辩解什么。他是不爱她的,所以,她的痛苦不过是取乐他的一种方式,因为不爱他,所以他拆散程毅腾和她,成全秦慕笙的时候,很理所当然,因为不爱她,所以一而再的伤害她,反而成了他获取乐趣的一场游戏,因为不爱她,他把她视作一种工具,一种怀孕生子的工具。
真可悲。
她缓缓舒出一口气,白炽的灯光浮动,她分不清他脸上的情绪,也许,从来,她真的没有看透过他。她很想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可是,从她成为成全秦慕笙和程毅腾中间的绊脚石的时候,一切追究原因的行为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她搭在桌边的手臂顺势滑下,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只剩下一副还能呼吸的躯壳,盲目的游离。
掌心硌着她皮肤的U盘已经没有了给他的意义,就算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萧惠恩的计划,他会给她讨回公道吗?还是她在交出了这样的证据之后,他会漫不经心扔进垃圾桶,嘲笑她要仰仗着他才能讨回公道的姿态,有多可笑?
心没来由的慌乱,跳漏了一拍,恐惧抖动着她的四肢百骸,灌进冬日溶解的冰水,她不敢赌一个不得心意的结果。
电话铃声骤然响在这个实力悬殊的对弈中。秦绍恒看了眼,电话号码,接起。语气轻柔得让她觉得陌生,她转身想离开,但他抓住她的腕子。
也对,看她痛苦一直是他的乐趣。
她不难猜出电话对面的人是萧惠茹,也不难猜出他挂完电话答应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她只觉得浑身乏累得很,没了一丝一毫计较的力气,当然也没有一丝一毫计较的立场。
他把她扔在空荡的房内,气氛静谧得好似之前剑拔弩张的场面根本没有出现过。
她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抽噎小声哭了出来。
别墅外,霖风还等在车内。见秦绍恒从别墅出来,立马下车开了车门,他落座在后座,长腿交叠,身姿挺直,周身泛着森冷的寒意,迫人心弦。
车子启动片刻,后座幽幽清绝的声音响起,“霖风,你现在是连一个人都看不住吗?”
霖风知道秦绍恒动了怒,毕竟被看在仓库的那个人,在某种意义上对秦绍恒而言很重要,但是他却放走了宋先哲,这是他的疏忽,如果真要为他的疏忽找一个理由的话,傅静最近缠他的紧,只要他一动,便想着法子留他在公寓。秦绍恒那段时日在忙着沈如期的事情,唯一交代好他的事情也就是看好宋先哲。
连这件事他都没做好,他以前并不是如此粗心思的人,更别谈,他搞砸的这个理由有多上不了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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