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寒冬山南行(二)(第1/3页)  明月入怀多少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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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夜幽冷,又一夜雾起,天才蒙蒙亮时落起了小雪,一行人行了两个时辰山路,缓缓进入云雾山中,黛黑的层山障影相继交叠成峰峦帷幕,如一片片巨大乌云抱谷相接,陡崖高山直插入晦暗穹苍。

    站在一处断崖上,须赫云一指掩在不远处松针树林中可见青烟飘出的一处茅舍,冲玉子衿点了点头。

    玉子衿目光一寒,握着银剑的手指紧了紧,她正要举步而去,一阵打斗声在这时传来。

    岱山如墨,四野荒芜,茫茫天际雪飘零。

    断崖下的一块空地上,正站立着一个冠绝少年,他十指交覆紧握剑柄,端端竖持三尺青锋立于身前,冷酷摄人的双眼在这时忽然抬起,紧盯数丈外与他持剑对立之人。

    寒风浅雪中他一头墨丝在风中飘飞凌乱起舞,雪色的锦衣长带共发丝飞扬而散,那张惊艳山河的面庞随着他抬首的动作一瞬露出闪亮天地。

    墨羽长眉,摄魂俊眸,敷雪朱容,朱色唇瓣。

    他冷酷的双眼与深拧的额头并没有将那份艳动山河的俊美减去几分,反是因此更添男儿之气,墨发朱唇并一身如雪在这天地俱静的黛山黑土中愈发夺目惊人。

    这一眼风华无止让断崖上所有人心神俱震,就连宇文铮都忍不住犹疑地看向了玉子衿。

    那容冠世间的少年正是东乾端睿皇帝玉天第三子——雪霖郡王玉扬翕。

    而那与他对峙的人正是当年帝都金马风流之名满上京的侯大公子侯恪纯。

    两人显然已经持斗了有一些时间,身上多少都负有伤痕,跟随之人也各有死伤,玉扬翕一声低哼嘴角溢出血迹,腰间的蟠螭纹玉带已经渗出大片血迹,他强忍着捂了捂伤口继续握紧了剑柄。

    宇文靖域的拇指轻开剑鞘,正要提气飞下断崖,却见玉扬翕紧含口中血目光坚定地直视侯恪纯,毅然向后一抬手阻止了几个正要上前相助的下属,而玉子衿也在这时向他摇了摇头,他抿抿嘴角只能作罢观战。

    玉扬翕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黑曜石般的瞳仁中寒光一闪,蓦然旋转手中剑锋直插入地,如流云驱驰犁地而走直扫逼向侯恪纯,乌黑冻土被他手下剑锋划出巨大裂痕,砾石飞溅向茫茫四野,雪白锦靴所过之地如雷斧凿击裂石碎土爆破出漫卷碎沙,他忽然提速瞬时飞移,长剑腾地划地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侯恪纯心门。

    长剑破胸,鲜血喷涌,一切只在一瞬,那雪衣少年已在顷刻轻轻跃过侯恪纯身后,悄然接住了破胸穿出的佩剑,一面冰雪,负剑背立。

    崖上宇文铮不禁赞叹:“好剑法!小小年纪就有此等沉厚内功和临危定力,此子前路不可限量!”

    玉子衿看着玉扬翕欣慰一笑,转而目光黯然看向了侯恪纯。

    此时他一身鲜血发丝散乱,那鬓角透露出数道银白,衬得脸上那道疤痕更加狰狞,这寒冷的雪天他头上一直在不时地渗出冷汗,可见这些年他虽然死盾逃生,却过得并不尽如人意,尤其当年玉亓那一掌尽管偏离了心脉而没能要了他性命,却也让他多年病痛缠身早已难享善终,今日更是大限已至。昔年公子成此落魄之相,也是可悲。

    想到自己这从天堂到地狱的一生,侯恪纯笑了笑,他的眼中无比凄凉,笑声无比疏狂,他魂魄如散飘零落地,目光悠远的看向那个对他一脸恨意的少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某段岁月。

    那年的上京城,清澜江,艳舞晴空,莺歌画舫。

    还有那两个互争风头的意气少年。

    他和玉天斗了一辈子,玉天死在了他手里,现在他死在了玉天儿子的手里

    一生负气,两败俱伤。

    他和他,终究谁都没赢。

    曾经他们都自信的以为自己会是这个乱世的王者,新朝的主宰。他们的父亲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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