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八点,就问何微:你的腿还疼吗?
早就好了。何微道,只有阴天下雨的时候才会疼,其他时候都还好。这是当年烫伤留下的隐疾,也治不好。
霍钺也记得那次的烫伤。
那个晚上,很多人无法成眠,都焦虑等待着死神对何微的判词。
最终,死神饶过了这位年轻的姑娘。
饭后散散步,能走吗?霍钺问。
何微说好。
她想要拿大衣,霍钺却先起身,替她把大衣从衣帽架上摘了下来,并且打算亲自给她披上。
何微伸手,眼睛不看他,笑道:我自己来吧。
霍钺正好把衣裳递过来,她的手就碰到了他的手背。
他是有温度的,哪怕是手背,也比何微的手热。何微就像被烫了下,缩回了手。
霍钺把大衣披在了她肩上,手在她的肩头停顿了一秒,好像是放了一下,又好像只是无意间碰到了。
何微很羡慕他。
他一定不会像她这样煎熬,不会对她的任何表情和言语有过度的反应,他很自然的和她相处,甚至觉得关心她是他的礼数。
她和霍钺沿着街道散步,霍钺就跟她说了一点他的事,因为何微不肯开口。
过几天我要开个赌场。他道。
何微道:您以后要常在香港做生意吗?
是的,我也要退了,让新的龙头接手。我不是老头子,留在岳城的话,整个青帮人心不稳,新的龙头怕是没办法服众。
我也想过一点清净的日子。这些年我也常跟官场和军界的人打交道,香港督察也有交情,这边一样发展。霍钺道。
何微沉默着。
她的心,再次狠狠揪起,不知这漫长如凌迟般的折磨,什么时候会消失。
他会一直在香港,而她的贪念就不会隐藏。
她想:真忍不下去了,我就再次跟他表白,也许那时候他仍是会像从前一样躲着我。
这样也好,比现在好。
霍钺则观察她的表情:怎么,你怕我常来打扰你?
不,不是的。何微道。
她是没办法当面说令他难堪的话,却又找不到理由,一时间哑然。
我是不是太老了?霍钺突然问,我比你大十几岁,跟你之间也没什么话题。
何微诧异。
她停下脚步,抬眸看着霍钺,而霍钺也看向了她,居然不是随便问问,而是真的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怎么会老?是我见识太浅薄了,怕有些话很可笑,不敢跟你说。何微道。
霍钺笑了下:你回来之前说有很多话想要告诉我,不打算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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