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再次醒过来时,房间里光线昏淡,落日最后一丝余晖从窗棂印入,融融晚霞盘旋,缭绕在窗前大炕的青石摆件上。
司行霈正在扣袖口的纽扣,态度认真。
这让顾轻舟恍惚,依稀回到了岳城。
司行霈她低喃,生怕吵醒了自己的梦境。
司行霈抬眸。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司行霈坐在她床边,用力弹了下她的额头。
顾轻舟吃痛。
这一痛,更加清醒了。
原来不是梦。她笑道,声音却没什么力气。
司行霈道:看到我就是做梦?
嗯,美梦。顾轻舟顺杆爬。
司行霈捏了下她的面颊,说:算你乖!
顾轻舟笑起来。
她浑身发软,高烧之后的虚弱,让她格外柔脆。
她又躺了回去。
司行霈俯身,想要亲吻她。
顾轻舟捂住了口鼻:不行,热风寒呢,真是活受罪。万一传染给你,你也顶不住。
司行霈在她手背上吻了下,拨开她的手,又亲吻了她的唇。
他不怕热风寒。
司行霈身体强壮,一般的风寒是无法入体的。
顾轻舟就弱了太多。
不听话。顾轻舟嘟囔。
司行霈摸了摸她的面颊,总感觉她瘦了。明明才病了一天,司行霈愣是感觉她吃尽了苦头。
他问顾轻舟:想吃什么?
有一道菜,顾轻舟一直很想吃。可自从司芳菲出现,她再也没问过了。
此刻,她心中对那道菜的芥蒂早已不见了,只记得它的美味。
她软软道:想吃鲜虾馄饨。
好。司行霈道。
他出去喊了声,让副官赶紧去买鲜虾。
程渝在楼下听到了,高声道:多买些,还有鱼和螃蟹,今天有客人呢。
副官看着司行霈。
司行霈道:去吧,每一样都买些,螃蟹也要多买几只。
副官道是。
顾轻舟就问:谁来了?
叶妩。司行霈道。
顾轻舟坐了起来,道:她也不听我的话。明天她就要开学了,万一感染了我的风寒,可怎么了得?
你别管她,她又不是三岁毛孩子。司行霈道。
顾轻舟想管也管不了。
她依旧躺着。
她依稀记得,司行霈将她抱出来,还遇到了蔡长亭。她当时知道是司行霈,又一直被噩梦缠绕,好不容易能安睡了,就懒得睁开眼。
你跟蔡长亭吵了起来?顾轻舟问。
司行霈点了下她的额头:再提不相干的人,你就不要吃饭了。
顾轻舟好委屈。
她道:行吧,我不操心了。
她又睡了一觉。
吃饭的时候,顾轻舟一个人在房间里吃。她发烧得失去了味觉,鲜虾馄饨也味同嚼蜡。
她仍是吃了一碗,对司行霈道:明天还吃这个
叶妩吃了饭,隔着房门问顾轻舟:老师,我能进来吗?
别进来了,这病最容易传染,还是要当心。你早点回去吧,学校的功课不能落下。顾轻舟道。
叶妩无奈:老师,你给我打电话。
顾轻舟说好。
司行霈处理完一些事,就进来睡觉,顾轻舟让他去隔壁,被他拒绝。
快十点的时候,高桥荀来了。
程渝带着他上来看顾轻舟。
顾轻舟照例不准他们进来,免得被传染了。
小病而已,看这矫情的。程渝不乐意了。
顾轻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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