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梦德见状,也顾不上其他了,急忙去找医生。
艾查理来了。
他来了之后,用他那极其流畅的中文,告诉何梦德,目前别说麻醉药了,就是盘尼西林都没有了。
如果今晚台风能停,船明天下午就能到码头,那么明天晚上就可以用上药。艾查理道。
何梦德差点跌坐在地上:那我女儿
只能等!艾查理道,我已经去想办法,托我的学生和朋友们去找药。请您信任我!
不,不!何梦德声音尖锐起来,我们要回去,我们自己家有药!
什么?艾查理又震惊又惊喜,什么药?
中药!何梦德道。
说罢,他就要去抱走何微。
艾查理急忙去拦:何先生,您听我一句:病人现在不宜被挪动,她的伤口很容易感染。我知道中药很好,却不能在这个时候用。若是修养三四天,烧褪了下去,再用中药我也不介意。
他在中国多年,接触过很多名医,对中医也有他自己的崇敬。
不行,我不能让我女儿在这里等死!何梦德的情绪很激动。
艾查理使劲劝他。
他们俩声音很大,惊动了屋子里的人,慕三娘就急忙去看。
一问,慕三娘也知道没药了,当即哭出声。
回家,赶紧回家!慕三娘也道。
不行,你们会害死你们的孩子!艾查理是个将病人视为己出的医生,他的职业操守告诉他,应该坚持让病人留下来,不能挪动加剧第二次伤害。
况且,没有盘尼西林的情况下,伤口一旦恶化,何微的高烧就再也退不了。
不行!艾查理跟何梦德和慕三娘吵了起来。
艾查理今年六十岁了,为了何微的救治方案心力憔悴,现在还要跟家属吵架,加上他今天太忙没吃饭,身子有点不稳,差点跌倒。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时候,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跑了过来,紧紧扶住了艾查理,老师,您没事吧?
艾查理摇摇头。
中年人转脸去骂何梦德和慕三娘:不成体统的愚民,这里也是你们能争吵的地方吗?我们在救你们的命,你们却如此对我的老师?
这位中年人叫王起,是艾查理的众多学生之一,反中医的激烈派。
我们没有说医生什么,我们只想把孩子弄回家。何梦德几乎也要哭了。
王起冷哼:弄回去等死吗?
你们医院没药,我女儿在这里才是等死,我家里有药!何梦德坚持道,不能等,孩子在发烧。
开玩笑,你家里有什么药,中草药?王起的声音,全是鄙视。
何梦德和慕三娘身上,有种挥之不去的草药味,让王起特别反感。
门口的争执声,何微也听到了。
她被霍钺贴身抱住,不知是什么心态作祟,让她使劲忍住喊疼,额头已经布满了细汗。
她疼得浑身颤栗。
眼泪顺着眼眶,就滑落到了枕头上。
没事,很快就不疼了。霍钺低声,一如既往的温柔。
看着何微疼得满头的汗,而他靠得这么近,就很顺便的亲了下她的额头。
何微浑身一僵。
霍钺道:少夫人去给你找药了,很快就没事的。
何微想:原来是姐姐托他照顾我。
她怔怔的,一颗心乱跳,若不是疼痛感一阵阵似海浪席卷,何微都要以为眼前是梦境。
没有药了,我们有什么办法?我告诉你,你的女儿留在这里还有三分希望,带回去用什么草药,伤口感染恶化,就是死路一条!门口传来中年人轻蔑的声音。
何微疼到了极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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