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夫人摇摇头:还没有。
没有派人去查,是司夫人以为顾轻舟会治死颜太太,司夫人能顺利处理掉她,不需要多此一举。
况且,司夫人最近爱捧戏子,也没心思理会顾轻舟。
看来,明日得派个人去。司夫人暗道。
顾轻舟不知司家这些事。
她从颜家回来,打开颜总参谋给她的小首饰匣子,倏然惊讶,倒吸了一口气:一对钻石耳坠子!
钻石比黄金贵多了!
这么一副小小的耳坠,至少要一根小黄鱼,七八百块钱才能买到。
钻石晶莹,在灯火下闪耀着绚丽光泽,璀璨灼目,闪闪发亮宛如碧穹之下的繁星。
真好看。顾轻舟轻轻抚摸它们。
钻石尖锐坚硬,轻轻滑过她的肌肤。
她知道,这对耳坠子,她肯定会卖了换钱。
可心底舍不得。
女孩子对首饰的炙热,是狂野没理性的,顾轻舟亦然。
她现在很穷,需要钱在岳城立足,更需要钱打通人脉,这样的好东西,戴在耳朵上暴殄天物。
李妈还在乡下等着她,她没资格享受。
她依依不舍,将匣子合起来,再也不敢看一眼,怕自己会心痛。
颜家真大方。顾轻舟躺在床上,回想颜太太慈善的眉眼,颜总参谋略带睿智的眼神,就很羡慕颜家的孩子。
她要是有这样的父母就好了。
只可惜,她没那么幸运。
她从小就没了娘。
说起来,顾轻舟真要感激李妈,将她带到了乡下,粗茶淡饭却精心温柔呵护她,没有让她在继母的手下讨饭吃。
讨饭吃的日子,最先被消磨掉的,是自信和希望。
没有希望,人就没了前途。
顾轻舟现在还算有前途--假如能摆脱司行霈的话。
正月底,颜家的四小姐颜洛水登门,邀请顾轻舟去颜公馆做客。
春意越发浓烈,春风温柔缱绻,庭院的树木披上了青青新妆,发出稚嫩翠绿的芽。
迎春花开了,花瓣娇嫩清雅,点缀着早春的单调,庭院的小径上,落英如雨,似铺了层锦缎地毯。
颜洛水踩着这样的落英缤纷,进了顾公馆,感叹道:你们家好别致。
这楼有些年月了,树木是比旁处旺盛。顾轻舟笑,然后又问,您怎么来了,是不是太太的病有了反复?
没有,没有!颜洛水笑容清湛,我姆妈想请你去颜家做客,特意让我来接你。
顾缃随及下楼,看到了颜洛水。
颜洛水姿容淡雅,笑意浅浅,穿着一件蓝色旗袍,看上去就其貌不扬,一点也没有军政府高官家小姐的奢华。
这是谁?顾缃不带好气的问,顾轻舟,你认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家里领,当顾公馆是什么地方!
顾公馆是什么地方?
是顾轻舟外公的祖业,是顾轻舟的私产,却被顾圭璋霸占,你们厚颜无耻住在这里!
顾轻舟微微抿唇,眸子里闪过几分锋利,颜洛水却轻轻握住了顾轻舟的手。
颜洛水是个懂事的女孩子,她知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绝不想自己的到来,给顾轻舟惹麻烦。
对不起,我不请自来,唐突了!颜洛水好脾气,笑容似出绽的桃蕊,娇嫩又清浅。
她的容貌看上去很舒服,对女人没有任何攻击性,这也意味着,对男人没什么吸引力。
顾缃的脸色微微缓和,从鼻孔打量颜洛水,心想:穷酸!
顾缃最擅长看别人的衣着,估量别人的身价。
也不知顾轻舟哪里找来的狐朋狗友。
顾缃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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