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如不说话,只是看着施延昌,也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意思很明白。
他当年把她娘和外祖家历年的积蓄都卷进了京来,还当那就是他的,不用还了吗?她不收他利息,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施延昌脸色就难看了起来,“清如,你不要得陇望蜀,贪得无厌!别忘了不只是我有求于你,同样你也有求于我,我们是互惠互利,又何必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呢?万事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
就算她此番能入韩公公的眼,难道还以为自己能得宠一辈子不成?
施清如淡淡道:“这话我也正想与老爷说。难道老爷以为韩公公提拔了您一次,以后便会次次都提拔您不成?没个人时刻在他耳边提醒着,您以为会有这样好的事?舍不得孩子,可套不着狼的。不过老爷说的也是实情,那就给我一个一年收益五百两的庄子吧,若再低于这个数,我可就真不依了,我也相信,哪怕太太不同意,老爷自己也拿得出这个数来,对吗?”
施延昌见她定定的看着自己,眼神分明洞悉一切,只不过她没说出来而已。
片刻便招架不住,狼狈的移开了视线,道:“我c我尽量替你向太太争取吧。”
施清如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那我就先谢过老爷了。”
施延昌被胁迫了,却笑不出来,勉强道:“你现在谢我还早了些,还是办成了再说吧。你也准备一下,不要再日日下厨了,弄得一身的油烟味儿,脸都快不能看了,若到时候被刷下来,可就别怪我不念父女情分了。”
施清如笑着点头,“我听老爷的便是。不过老爷觉得我会被刷下来吗?”
她这些日子忙碌之余的精心保养,可不是白费的。
施延昌见她唇红齿白,气色大好,比之他刚在通州码头见到她时,又漂亮精神了几分,被刷下来的可能性还真不大,这才悻悻的没有再说,起身去了正院见张氏。
次日,施清如仍是一早便起来,进了小厨房去。
不多一会儿,张氏却带着林妈妈琥珀等人亲自过来了。
施清如只得暂时停下自己的事,回了屋里见张氏。
张氏却是带人给施清如量尺寸做衣裳来了,“清如,我瞧你这些日子长高了不少,之前做的衣裳怕是不能穿了,何况如今天气也热了,也该做几身夏装了。正好我库里还有一匹蜀锦一匹缭绫,颜色都很鲜亮,正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穿。”
施清如知道张氏这是要给自己做“战袍”了,当然不会推辞,笑道:“清如多谢太太,让太太破费了。”
张氏摆手笑道:“自家母女,不说这些话儿。我也已经与银楼的人说好,给你再打几套首饰了,下午便会来人送式样给你挑,你自己看看,有喜欢的,就都留下吧。”
施清如再次向张氏道了谢,张开双手任针线班子的人给自己量起尺寸来。
一时量完了尺寸,琥珀将针线班子的人和其他服侍的丫头婆子都带了出去,张氏这才又自林妈妈手里接过了一个匣子来,递给施清如:“清如,这是我名下位于大兴的一个庄子,一共五百亩,一年收益少说也有五六百两,占我们家每年收益的将近一半儿了。但你爹爹和我都满心疼你,给了你也不心痛,你把地契好生收着吧。”
话虽说得大方,脸上也一直在笑,心里却是快要怄死了。
可为了陈嬿,张氏还得生生忍下施清如的狮子大开口。
原来本月的二十二,便是常宁伯嫡长女张云蓉出阁的日子了,张氏做姑母的,自然要提前回去添妆道贺,于是前两日便带了陈嬿和施宝如施迁一起去常宁伯府。
给张云蓉的添妆自然也是极其丰厚,算常宁伯府所有亲朋里,都数得着的。
却没想到她先投了桃,她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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