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如说自己想说的是与她两个儿子身世有关的事,本就做贼心虚,当下更是唬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便喝命杜鹃李婶杨婶三人道:“你们都给我出去,退得远远的,不叫谁也不许进来!”
怕三人回头乱说,又咬牙补充了一句:“谁若是敢乱说半个字,我绝饶不了她!”
待三人应了“是”,鱼贯退出去后,金氏方看向床上一张脸仍惨白得发青,却能看出五官清丽姣好的施清如,压低了声音恨恨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这话摆明了就是不打自招,指不定死丫头根本不敢确定,只是知道了一点蛛丝马迹,真在诈自己呢?忙又改了口,“我是说,你休想空口白牙的污蔑我,更休想威胁我,老娘我不吃你这一套!”
施清如冷冷一笑,“我是不是在污蔑二婶,二婶自己心里知道。不过二婶的性子我多少也了解一点,从来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我索性把话与二婶说明了,也省得二婶再报侥幸心理吧,两位弟弟都不姓施,而是跟二婶的大师兄,镇上的赖屠户一个姓吧?”
她娘百般舍不得,说要留给她将来做嫁妆的遍地金妆花缎子,如今却堂而皇之的穿在金氏身上,她娘的金钗和耳环,也都戴在金氏的身上,金氏就不怕午夜梦回时,她娘回来找她吗!
金氏的脸越发青白交错了,心也是弼弼直跳,乱了方寸。
她当年嫁施家算是高嫁,虽自认姿容不俗,嫁妆也颇丰,但她一个屠户的女儿,能嫁给秀才的弟弟,的的确确人人都说是她高攀了,也是因为她先使计让施二老爷见过她两次,施二老爷先对她有意了,回家一力坚持,这门亲事才最终成了的。
所以金氏进门之初,很是战战兢兢的做小伏低了一段时间,等到头胎生了女儿施兰如后,她就越发直不起腰了。
她可不比大嫂祝氏,是秀才独女,家资丰饶,父亲还是自己夫君的恩师,对夫君有大恩,甚至连二人成亲后,夫君都是跟在她一块儿住在娘家的,婆婆自然给不了,也不敢给她脸色瞧。
偏接下来两年,金氏都没再开过怀,施老太太不敢怪同样成亲几年只生了一女的祝氏,便把气都撒到了金氏身上。
弄得金氏是又委屈又恨,难得一次回娘家,向自己的娘哭诉,还反被她骂‘不争气’,骂完便忙自己的去了。
余下金氏越发的委屈,躲到娘家后院的僻静角落里,便痛哭起来,她在施家,可连哭都不敢大声的。
也因此引来了与她青梅竹马的大师兄赖有富,本就彼此有情,只因金氏不想跟自己的娘一样,当一辈子“猪肉西施”才没有走到一起的二人很容易便旧情复燃,滚到了一起。
事后金氏也曾害怕后悔过,可赖有富比施二老爷那方面强出了不是一点半点,她心虚之余,又免不得食髓知味,见施二老爷什么问题都没发现,过阵子便又找借口回了一次娘家,与赖有富有了第二次c第三次一直到如今,二人都还保持着定期幽会,只不过幽会的地点,早变得更隐秘,也更舒服了。
金氏的两个儿子施远和施运,也是这么来的。
只不过金氏确定,连自己的爹娘都不清楚这些,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那死丫头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
金氏想到这里,拳头捏得越发的紧了。
不管死丫头是怎么知道的,她都不能留她了,反正她迟早都要死的,那早一日晚一日上路,又有什么差别?便是公婆与夫君知道了,也只会夸她,而绝不会怪她,那她的秘密,自然也绝不会败露了!
金氏有了主意,心跳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看向施清如冷冷道:“看来你知道得还真不少,那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光凭你一个人,只怕没那个本事,把什么都弄得清清楚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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