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为梅公公沏了一杯茶放在小矮桌上,梅公公说了句:“多谢芳草姑娘。”
他掀开盖子喝了一口,把茶杯放回原处,说:“老奴这次来,一是奉皇上口谕来探望娘娘病,二是顺带问问皇上交待娘娘的事您做的怎样了。”
德妃一直观察着梅公公的动作,见他至始至终都是规矩的,对她也是毕恭毕敬,心下这才释然。
虽说梅公公是皇上边最信任的人,他在皇上面前能说的上话,说白了就是能左右皇上意愿的人,他的一句话,有时候比大臣们联合上奏都管用,不过奴才就是奴才,再受主子待见,也成不了主子。一朝天子一朝臣,等老皇帝一驾崩,新皇帝看他顺眼了,他还能找个享福的地方颐养天年,若是把他视为中刺,那么皇帝前脚刚走,他后脚就会随皇上而去。他若恃宠而骄,在德妃面前有僭越的地方,以德妃的襟,秋后算账是迟早的事。
梅公公不怕死,他在德妃面前表现的一切,也是为了迷惑她,让她认为他是个可用的奴才,会衷心于她。
“梅公公,”德妃终于启口:“不是本宫狠心,皇上已经病入膏肓,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本宫权衡之下,只能忍痛违背皇上。可是即使这样做最为明智,本宫心里更加难过,这几,我夜煎熬,还真不如犯了头风一命呜呼了好。”
梅公公欠了欠子,说:“娘娘莫要自责,成大事者,必须不拘小节、当机立断。主意是老奴出的,等一切尘埃落定,老奴定当以死谢罪。”
他说的是真心话,他目前所做的,是为了让都城大乱,那些不中用的皇子,是该死伤一批了,等扶个中用的皇子登上皇位,他活着还真没什么意义了。
只是扶持谁,他还没有主意。
在他心里,是有个合适的做皇帝人选,就是平王下司马朗,论才识、气度、果断、心狠手辣,他最是欣赏这个人,这个众人都讨厌的皇子,只有他的一双利眼看得最清。司马朗不是无能,而是不屑于与那些人争抢,又或者他一直在暗中积聚力量,寻找机会。
只可惜,这个人已经死了。虽然太子口口声声说没找到他的下落,不过梅公公的心像明镜一样。都城的流言甚嚣尘上,他宁愿相信街头巷尾的杂谈,也不会相信太子的说辞。
而且他还知道,司马朗就是死于太子之手。最近,太子派去追杀司马朗的人陆续班师回朝,太子脸上的云少了许多,一种如释重负解决掉一大麻烦的轻松愉悦。这更印证了梅公公的猜想,司马朗绝非他平里表现的那样昏庸,他一直在与太子暗斗,所以太子才会不杀死他誓不罢休。
梅公公暗地里叹息了好几回,司马朗真是沉不住气,在最后的关头惨败。
“其实老奴何尝不伤心呐,”梅公公拿袖子拭了下眼角,又说道:“老奴的心也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枉皇上信任老奴多年,老奴真是忘恩负义之人。有句话叫无毒不丈夫,老奴虽说只能算半个男人,也要狠下心来,把皇上的江山,交到一个合格的皇帝手里,这才是对皇上真正的衷心。”
梅公公的话,又一次让德妃心潮澎湃,梅公公口中合格的皇帝,指的可不就是她的儿子瑜儿。
“本宫晓得你的苦心,这错不在你,是他们害皇上在先,若我们现在就去讨伐他们,才真是我们愚忠,皇上的苦也都白受了。只是不知公公回去要怎样向皇上交待?”德妃安慰了梅公公一番,转而话锋一扭,询问起了梅公公。
她当然知道该怎么回应皇上,不过她还是要问一问梅公公,这样,不管梅公公在皇上面前找什么样的借口,都是他自己想出的,与她无关,这样做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她的心里,或多或少会好受一些。
“皇上……时不多,他喜欢听什么样的话,老奴就给他说什么,皇上最后的子,老奴就多多陪在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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