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我还真是有些想笑。楚悦,既然已经做了恶人,就不要总摆出一副伪善的面孔去施舍你的同情。怎么,难不成你还觉得你的姐姐或许会回来,怕她看到你作恶会难过?”
这一次楚悦终于是被刺激的将手里的碗丢了出去。
早就料到他会有这番举动的明虚惊险万分的闪过,只差一点就被砸中。
“我不是施舍我的同情。”楚悦开口道,因为还在病中,他的嗓子哑的厉害,语调平静,一字一顿,“可她对我很好,我舍不得。”
“舍不得?”
“我不是什么冷心冷血的毒蛇蝎子,自然会本能的向温暖的地方靠近。”楚悦说:“刚才的药,真苦啊如果她死了,这世上连个会记得给我送糖块的人都没了。”
到底只是个孩子。明虚心想。只有孩子才会如此拎不清,舍不得这个又舍不得那个。
当然,这些话明虚不能说出口,他只是摇摇头,用不赞同的语气道:“你太不理智了。”
“那又怎么样?”楚悦轻哼了一声。
明虚无言以对。
他早就领教过这孩子的蛮不讲理,然而他身为一个成年人,还是对方名义上的师父,却根本没有办法来管束楚悦。
毕竟打不过。
楚悦喝了几口凉水,将舌尖那种苦味冲淡后,披上了外袍,边往外走边束好了头发。
“你要出门?”
“去找她。”
明虚算是明白了,方才他说了那么多,这孩子根本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你不怕给她惹麻烦?杀了崔巡检的‘见月姑娘’?”
“不怕。”楚悦说:“我保证她会活着。”接着一直面无表情的他忽然诡秘的笑了笑:“再说了,就算杀人的是她身边的‘楚见月’,官府也不会为难她的。”
“为什么?”
“因为那个张巡按,我认得。他是个极其多疑的人。”
张巡按正坐在崔叡博生前办公的官署内,调查这人的死因。
说来也是让人气闷,他来双鸦镇,是为了调查崔叡博渎职,同时奉了皇帝的御令,暗查另外一桩与这个双鸦镇紧密相关的事。可谁知道崔叡博滑不溜手难以对付,更是因为一个女人就这么死了。
这下好了,他想要审问什么都问不到了,更是不得不暂时接手双鸦镇巡检司。
崔叡博毕竟是个巡检,这样的官在朝堂上根本拿不出手,但却因为负责管理商贸繁盛的双鸦镇,而在地方上尤其重要。这样一位官吏骤然死去,想必会牵动不少人与事。
张巡按有些怀疑崔叡博真正的死因。
据他下属送来的情报称,杀死崔叡博的是双鸦镇某个韩姓世家的丫鬟,名“楚见月”。崔叡博将这个女人掳回了自己宅邸,结果却在半夜为此女所杀。
凶手在杀了崔叡博后,试图翻墙逃出崔家,可惜惊动了崔家家仆。这些人将她一路追到了沄河河畔,最后她在绝望中跳水自尽。
听起来这桩案件极其普通,恶官仗势欺人c弱女刚烈报复c走投无路含恨自尽,类似的戏码,在茶馆的说书人那一天可以听到不少。但张巡按凭借着他多年断案的丰富经验,猜测其中另有隐情。
首先是这个“楚见月”的身份。
她没有户籍——只不过时下户籍管理不严,多得是随处飘荡的游民,所以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人追查过她是谁,家住何方。
据说她是几个月前乍然来到双鸦镇的,还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记忆,所以被韩家的少奶奶收留。
而那位韩家少奶奶则因为谋害自己的妯娌,前不久下狱了。
按理来说,张巡按应该将那位韩楚氏提出来审问一番,可是他总觉得其中不大对劲。
他怀疑,崔叡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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