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的苦行僧似的。
这些粉黛首饰都是楚夫人昔日收集的,色号齐全,款式多样,然而她只能看,不能用。
“我用不了。”楚见薇摇头,遗憾的开口:“我是寡妇。”
见月还年少,无法理解身为未亡人的悲哀,她想了想,拿起了桌上最华美精致的海棠金钗,斜簪进了楚见薇发间。
楚夫人这张脸过于素冷,而配上这支金嵌珠玉的钗子后,反倒多了几分冶丽动人。
楚见薇愣住。
你很好看——见月在她手上写道。
一瞬间,楚见薇的心跳快了半拍。
她飞快的收回手,那种微痒得触感扩散全身。
那啥,这种喜欢在人手心写字的习惯真是得改改了。她捂着忽然加快跳动的心脏如是想道。
今日道长明虚依旧过的很悠闲。
出家之人不事生产,而像他这样有一定名望的道人,多得是百姓愿意将黄金白银毕恭毕敬的奉入他手。
明虚道长手捧着一盏清茶,感觉自己活得十分空虚迷惘。
忽然门被人踹开,他手一抖,茶汤倒在了自己新裁的道服上,方才还一派自在从容的半仙慌慌张张的从榻上爬起来,无比的后悔片刻前自己对于无聊生活的抱怨。
才嫌日子过得平静,搞事的人就回来了。他愿意收回之前的话,现在的他宁愿做个迷惘空虚的老道士,也不想再见自己的徒弟。
“静尘?”他抬头,在看向来者时声音诡异的抖了抖。
那个毫不客气闯进来的人无疑是他的徒弟,但又不是他的徒弟。
“你这是”明虚上上下下打量着来人,学着市井的轻佻浪荡子一般咋舌,“好一个美娇娥。”
一身素白麻衣的“少女”将门窗仔细的关上,冷淡的开口道:“接下来的时间里,‘静尘’不会再出现了。你找个借口替我遮掩过去。”
“那你现在是”
“见月。”雌雄莫辩的少年用略哑的嗓音对自己的师父道:“楚见月。”
明虚笑了笑,“楚悦,你一个好好的男儿郎,将自己扮成你姐姐的模样,是想做什么?”
少年目不斜视,不屑于理会师父的调侃,只说:“庄妙姑死了。”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甚至透着几分残酷的戏谑之意。
明虚怔了怔。
“你居然还不知道?”他扯了扯唇角,笑容愈发明显。
“做道士太久了,不问世事,真将自己活成了方外之人。”明虚欷歔着坐下。
“她一路往应天府逃,或许是想要求救,或许是想要在生命最后一刻抗争一把。可她最终还是死在了路上,沈家人杀了她。”
“你没救她?”
“我救她做什么?”名为楚悦的少年人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她活着,也只是个疯疯癫癫的行尸走肉——我曾救过她一次,在她落入楚夫人手里被五花大绑时,我暗中帮了她,在水里给她递了把匕首。这已经仁至义尽了。那样的疯子,早晚都会死在别人手里的。”
明虚沉默了须臾,也只能赞同的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
“听说沄河寒渡桥一带的白骨案了么?”
“听说了,那些人,应当就是庄妙姑杀的吧。”
“庄妙姑就算疯了傻了,也仍旧是个精明的猎手,她三年的时间里杀了那么多人却一直没被发现,为何近来却忽然有人找到了她丢弃的尸骨?只有一个可能,庄妙姑不想再躲躲藏藏了,她一心求死,所以主动将那数百具的白骨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她一心求死。”明虚喃喃着这几个字,若有所思,忽然看向楚悦,“你所求,又是什么?”
“我打算在芷兰院待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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