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顺着光束寻去，破碎的空间里他又看到了那副画面，而且更加清晰。带着狂暴的红黑雾中站着一名少年，而矗立在少年对面的是一名老者，白花花的胡须已经落到了膝盖，他的花白的头发藏进了他的魔法师帽子里——一个满是皱褶c补丁密布的帽子。

    “约翰。到我这来，我将摆脱你的痛苦，赐予你无穷无尽的力量。”少年大笑。

    约翰又看向老者。老人没有说话。在约翰看向老人的时候，老人也转头看向了他。老人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就和帽子上的褶皱一样多，他很老了。可他的笑却那么的安详。

    老人什么也没许诺给他。

    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投入光明的那一边。他跨过空间裂隙一步一步地走向老人。少年笑声戛然而止。

    “他什么都给不了你。你为什么还要过去？”

    少年嘶吼道。

    红黑雾猛地收缩一下变得极其浓稠，似乎下一刻即将吞噬全部光明。

    “我能解除你遭受的苦难，我能让你君临天下。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吗？可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过来？”

    约翰回过头，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光很暖啊，你不觉得吗？”

    “”

    “果然，不管你重生了多少世代，记忆变得再怎么空白，你永远都拒绝我。”

    “到此为止吧，你回去吧。”少年挥了挥手，眼前的一切画面化为泡影，消失不见。约翰察觉到自己，似乎再度回到了那片虚无之中。

    黑暗并没有持续多久。钻心的疼痛把他拉回了现实。他睁开双眼，又是那张熟悉的脸——树人奎尔曼。唯一不同的是，石地上的符文不再发光，自己身上残留的月亮井的月亮水也所剩无几。

    约翰缓过来了。他的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他环顾四周，身后站着两名精灵的战士，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活物，而审判席上的那位精灵一直盯着自己。

    “现在，肯说了吗？”

    “还是一样的规矩。说出你们行动的计划和安排，具体到人名c时刻和详细地点。在这之后，我们会给你个痛快——放你走。”

    约翰双目凝视着奎尔曼，眼神之中并无求饶之意。

    “阁下如何称呼。”约翰说。

    “精灵护卫队队长，同时兼职安塞尔斯森林的德鲁伊祭司，奎尔曼。”

    “尊敬的德鲁伊祭司奎尔曼。首先请允许我对被贩卖的精灵表示由衷的歉意和同情，为我的人类同胞做出这种事情感到十分抱歉。”

    “但，除此之外，我恐怕爱莫能助了。”约翰的谈吐非常有风度，不紧不慢而又不卑不亢，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

    这可能是人类社会中层次比较高的人类。这个念头只在奎尔曼脑海中闪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奎尔曼才不在乎你是不是人类高层社会中的人。

    他只在乎约翰提供的信息能否救出那些被狩猎的精灵。

    “这么说，你还是不肯说吗？”

    “奎尔曼阁下，我失忆了。我也怀疑我自己做过那样邪恶的蠢事，但我打心底里相信，我不会做哪些事的。过去不知道，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奎尔曼沉默了。

    “既然如此，你们人类可以抓捕精灵作为玩物，我们自然也有这样的选择。”

    “不管你是不是无辜的，你既然是人类，就得背上人类犯下的过错。”

    “你们奴役我们，那我们也必须让你们尝尝这被奴役的滋味，让你们也知道精灵不是好惹的。”

    约翰听得有些愣神，精灵的逻辑好像有点奇怪，不是全人类都在狩猎精灵，全人类也不是他约翰能代表的。为什么要让自己背负别人的罪名？这不是迁怒吗？

    “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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