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而下,一个身穿白色雨衣的人正步履蹒跚的走在泥泞的山道上。
辛攸一手用力的拄着手边的粗树枝,一手压着头上的雨衣帽子,不断有雨滴狠狠打在脸上,一不注意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向旁边倒去,趴进了泥滩中。
“呸呸呸”她抹了抹满是泥水的脸,不住的咳嗽。
雨衣帽子掉落在脑后,大雨劈头盖脑的打下来,打的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她拢了拢粘在脸上的发丝,一边撑着树枝站起来。
她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天幕与高高矗立的山几乎连成一片,映衬出她的渺小。
“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她低声喃喃着,话音被雨声打的细碎。
她看了看四周,倏然看到了什么,眼中有光亮了起来,拄着树枝艰辛的向目标走去。
高耸的树木遮住了不休的雨幕,她顿时觉得呼吸顺畅了起来,将树枝向旁一扔,几步跨到了一片坟包跟前。
“蒋安邦蒋建军蒋来娣”她从一块块墓碑前走过,用手电筒辨认着上面的字。
有些墓碑已然上了年纪,坑坑洼洼,上过漆的字也斑驳的不成样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上面写了什么。
“蒋建兴嗯是这个没错了。”她向坟包后面走了两步,蹲下身咬着手电,两只手在一片树丛中扒拉出了一把铁锹。
她把手电筒放到墓碑上固定住,然后拿起铁锹使劲向坟头铲了下去。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阴冷的风,吹的树叶簌簌作响,细碎的小雨滴滴落在她脖颈处,她不由打了个喷嚏。
她回头望了一眼,逆着光看不太清,只看到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墓碑前。
她的眼睛被光打的有点花,眯着眼睛转回来接着卖力的铲着土。
“是这里吧?你看着她埋的?”
仿佛自言自语,没有任何人回答。
“这埋的也太深了吧这老太太哪儿来那么大的劲儿啊”说话间传来轻微的塑料声。
她把铁锹往旁边放了放,从土里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拆开来是一个透明密封袋,密封袋里面还包着报纸。
她用手背拨拉着脸上的头发,笑着说:“这老太太还真仔细。行了,东西拿到了,明天我就出发去临州”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她抹抹鼻子正欲收拾,却慢慢站直身子收起了笑,冷声道:“怎么?不放心?那你们来找我干什么?”
她松手,塑料袋又掉进土里。
她摊手:“那行,我什么都不管了,你们也别见天儿的在我面前晃。”
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人影慢慢变得透明。
她看着一地的狼藉,听着哗哗的雨声,忍不住皱眉。
与此同时,在距离她六百公里的一家破旧小旅馆。
一个男人正蜷缩在被子中瑟瑟发抖,他没有开灯,逼仄狭小的房间一片黑暗。
他双目赤红的听着外头的动静,嘴里不听念叨着:“不要不要缠着我我错了”
阴寒的气息扫过整个房间。
蓦然,他感觉到有什么隔着被子触上了他的头。
他像是被点住了穴位,一动不动,寂静中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他的眼睛隔着被子死死的盯着外面,两只抓着被子的手已经泛起了青灰色。
颤抖更加剧烈,他全身软的几乎撑不住。
“别别求求你了,别缠着我了我知道错了不是我让你去死的啊”他喃喃道,双目中的血丝越发暴起。
头上的触感越发真实,依旧一下一下的抚弄着。
他满额的冷汗落下来,滴到了手机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叮”——
长长的短信铃声响了起来,他被这声音吓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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